她珍而重之地把手中得木盒子放在了柳馥妗手上,目光又在她身上停留了很久。
久到柳馥妗都覺得有些奇怪的時候,她又突然笑了起來。
“不過,按照你的性格,估計也不會真的就讓人欺負到頭上去,畢竟,你是那個人的孫女,那個人,可不是會受欺負的性格,她的後代,自然也不會是這樣的性格。”
這一段話二老太太說的並不清楚,甚至有一種喃喃自語的感覺。
一陣風吹過來,剛好把這一段話吹散。
柳馥妗微微皺了皺眉頭,聲音都帶著一絲疑惑。
“叔祖母剛才說什麼?您是不是,認識我身邊的人?”
剛才她看著自己的表情,明明就不是看侄孫的眼神,而是像在透過她看別人。
柳家二老太太笑了笑,轉而伸手指了一下裴璟所在的位置。
“你該走了,他已經在那裡等你很久了。”
柳馥妗轉頭去看,就看見裴璟身姿筆直,像是青天下蒼勁得竹子。
她有一瞬間的晃神,就聽見耳邊傳來溫和的聲音。
“我這輩子也算是見識過了不少人,有好的有壞的,也有不好不壞的,不過這位,看著就是會真心待你的,你被生活蹉跎了這麼多年,如今也該有個好歸宿了。”
她聲音溫柔,這話與其說是長輩的期待,倒不如說是給柳馥妗的祝福。
柳馥妗心思一動,只覺得心頭閃過一陣暖流。
只是當她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一轉頭,就看見柳家二老太太已經轉身離開了。
那蕭瑟的背影,看著竟當真讓人覺的有些孤獨。
她突然就想到了前世柳家的下場。
柳瀚文謀逆,柳家二房雖然沒有參與其中,可是到最後卻還是被牽連,流放千里之外。
她沒有刻意去打聽柳家人最後落得一個什麼樣的下場。
可是流放這個詞,一聽就不是什麼好聽的。
所以,到最後他們這一家,只怕也沒有得到什麼好下場。
她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在裴璟走過來之前已經收了起來。
“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
於是乎,一群人帶著東西浩浩湯湯的離開了柳家。
同那天祝雲柔離開的時候一樣,長長的隊伍帶著各式各樣的東西,流水一樣的從柳家一直道將軍府,引得周圍的人又是一陣驚呼和議論。
柳家接連逼的祝雲柔和柳馥妗哪怕是請出聖人,也要與他們斷絕關係。
不管這件事情到底真相如何,柳家的名聲,是徹底臭了。
柳瀚文最近這段時間,每每上朝,總是會有人明裡暗裡過來打探訊息。
雖然說他們說的含蓄,可是眼睛裡看看熱鬧的光芒還是差點就刺得柳瀚文臉色鐵青。
他不是沒有想過稱病告假,可是每每他想要上奏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聖人就像是會未卜先知一樣,派給他一個任務。
半月下來,柳瀚文整個人都瘦了半圈,可是告假的請求最終還是沒有機會說出來。
直到這日,裴璟在聖人準備難為柳瀚文的時候,突然慢悠悠的站了出來。
“啟稟聖人,如今已經是五月初十,是監天司推薦的難得的好時間,臣私以為,這個時間,正適合狩獵。”
裴璟躬身向前,臉上依舊是一片清俊。
可是周圍的人卻在一瞬間恍然,連忙湊過來說道。
“是啊聖人,如今春暖夏至,正是狩獵的好時機。”
“如今我國國泰民安,離不開聖人您的功勞啊!”
“西山圍場已經準備好了,聖人隨時都可以過去。”
……
眾人嘰嘰喳喳,瞬間就把柳瀚文準備說出口的話堵了回去。
柳瀚文愣了一下,隨後眼底閃過一絲隱晦的光芒。
聖人出行,五品及以上的官員都要隨行。
如今他的官職剛好能夠勉強夠的上一個邊。
他神色一變,也不說要繼續告假了,而是默默的退回自己的位置,附和著周圍的一切。
朝廷一片喧鬧,柳馥妗這裡卻是一片靜好。
離開柳家之後,她就直接住進了將軍府。
只是和別人以為她會在將軍府吃盡祝家的紅利不一樣,她和祝老將軍他們吃了一頓飯之後,就直接開口。
“外祖,我記得外祖母在東城區有一個綢緞鋪子,不知道這個鋪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