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怡柔臉都綠了,忍了又忍,卻還是沒能忍住,開口就準備開罵。
卻不想半道上一道聲音截了過來,把她的話堵了回去。
“秦姑娘說的對,臣女也覺得,是該換換位置才好。”
柳馥妗緩緩站出來,不期然收穫一群奇怪的目光。
那些人看向她的目光都帶著些許古怪,似乎沒有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開口。
柳馥妗卻像是感受不到一樣,目光定定地看著蘇牧雨。
蘇牧雨和她有過一面之緣,甚至可以說是在她手上吃過虧。
所以這會兒見她站出來的時候,不覺有些興味。
“哦?柳姑娘何出此言呢?”
柳馥妗依舊是大大方方的站著,一說眼睛就像是染了霧霾一樣,霧濛濛的讓人看不清楚此刻的想法。
“咱們今天雖然只是做遊戲,可是也要玩得盡興才好。”
“這花原本也是順序飛的,也許一開始的時候大家還有些手生,可是漸漸的掌握節奏之後,都已經習慣了身邊人傳花的力道和速度,如此一來,反倒是少了幾分樂趣。”
“所以臣女有個想法,不如咱們玩了幾圈之後,就換個方向擊鼓傳花,再玩幾圈之後,便讓身邊的人換換位置,如此一來,雖然看著麻煩了一些,可是卻也增添了不少的樂趣,太子殿下覺得這個提議如何?”
她一臉的真誠,說出來的話也是有理有據。
周圍的貴女原本還在為剛才的插曲破壞了宴會的歡樂氣氛而感覺到不滿,這會兒卻都一個個開始交頭接耳,連連點頭。
蘇牧雨放在膝蓋上面的手指輕輕的動了一下,面上染過一抹興趣。
“倒也不是不行,如此一來,這遊戲做起來也更加有新意了。”
眼看著他馬上就要點頭,羅敷瞬間就有些著急了。
顧不得規矩,也顧不得裝柔弱扮委屈,站起來便大聲喊道。
“不行!”
她這一聲喊,把周圍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尤其是剛才被她擾的煩不勝煩的幾個人,一個個都拿譴責的目光看著她。
就連謝苧這會也不打圓場了,意有所指的說道。
“羅姑娘,我知道你也想要玩的盡興,可是大家的意見也是很重要的,不如你便委屈一下自己,和大家站在一邊可好?”
她這話已經給足了面子,若是換作一般人,就算是心裡面再不願意,面上也要裝裝樣子。
可是羅敷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胡攪蠻纏到底,捏著自己手中的帕子,竟是又生生逼出來一滴眼淚。
“謝姑娘,是不是你也覺得,有我在這裡,壞了大家的興致?如果你們當真是這般覺得的話,那我就走好了,秦姐姐不喜歡我,謝姑娘也不喜歡我,大家都要趕我走,那……”
“羅敷,你要是想演戲的話,不如我送你去梨園好好的學學如何?瞧瞧你現在這一副矯揉做作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怎麼著你了呢!”
羅敷的眼淚還沒有完全落下來,周圍的人就已經徹底看不下去了。
她有些驚訝的抬頭,就看到一個身著綠衫的女子嫌棄的翻著白眼。
“平時怎麼沒有見你這麼多心思,今天當真是顯著你了。”
小心思被這麼直白的點出來,饒是羅敷臉皮厚,這會也有些招架不住。
她下意識看了一眼蘇牧雨,眼底都帶著水霧。
“太子殿下,我當真不是故意的,只是……”
蘇牧雨也不是完全不懂她們女兒家的心思,只是今天到底是高興的一天,所以他也不想跟羅敷一般計較。
這會見她這樣,有些敷衍的揮了揮手。
“行了行了,不過就是一點小矛盾,何至於此?羅姑娘是吧,孤知道你心中不痛快,可是謝姑娘說得對,大家的想法總歸是要顧及一些的。”
他沒有把話說的太難聽,已經算是給足了羅敷面子。
羅敷若是當真有那麼一點腦子,都不至於把事情鬧得太難看。
是以,眾人就見羅敷一張臉微微扭曲了片刻,最終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坐在了新換的位置上。
只是在落座的時候,她的眼神在柳馥妗和秦怡柔身上狠狠剜了一下,宛若淬了毒一樣。
柳馥妗自然是沒有放在心上得,只是手肘卻被人輕輕的撞了一下。
一轉頭,就看見秦怡柔眨著眼看著她,一臉的感激。
“柳姑娘,剛才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