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每歲上供的,餘下我抽四成。”
“那收入?”
“唉!小公子,你既委託於我,我自不會讓你虧了,我經手的莊子,每年租佃能有他人三倍之多。”劉二平一臉得意得夾了一口菜送進嘴裡。
“我只是不會不放心您,只是最近朝廷差稅查的厲害…”
聽到這,劉二平心裡暗笑,果然是個不經事的年輕後生。
“公子,你這前怕狼後怕虎如何生財啊?官府還查不到咱們潯陽,若真查到了,我也不怕!”
“二叔,這可是丟官掉腦袋的事,我將我的身家性命託付於你,可你不能讓我堵啊對不對!”
“我自是有保障!”
“什麼保障?”公儀昀阡又替他倒滿一杯,親自送在他手邊,劉二平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咱潯陽的大老爺,胡家!”
聞言公儀昀阡嘴角牽起一絲不易差覺的冷笑,繼而大笑道:“劉二叔啊劉二叔,你怕是吃醉了酒罷,那胡家是什麼人?是潯陽數一數二的富戶,他家怎會護著你?”
劉二平有些氣惱,站起來拍著桌子一字字道:“他是我東家!如何...如何不管我..那可都是他的莊子!”
公儀昀阡立刻上前拉著他,笑道:“信,信,自然信!不過這契定文書得給我過過目,我也得看看這賬目是不是四六,二叔你也不能因為我年輕就對我同胡家厚此薄彼吧!”
“這小公子!我和你伯父那麼深的交情,我還能騙你?”
“求安心,求個安心罷了,只要我見了胡家的和我家的佃租契定文書相同,我立馬簽字蓋章!”言罷,公儀昀阡將印泥摔在桌上。
劉二平又想了想那三個莊子,咬了咬牙:“好!你且等我!”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劉二平便將賬簿和一個小匣子拿了過來,劉二平將小匣子開啟,拿出幾張發黃的紙張交給了公儀昀阡。
“公子仔細看看,四成利,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
待公儀昀阡確定了憑證文書為真後,起身打呼一聲:“大哥!”
這時,公儀淏卿帶著小廝闖了進來,劉二平被這陣勢嚇得酒立刻醒了,剛想逃卻被揪住肩頭狠狠地摔在地上,嘴裡塞了布團,五花大綁了起來。
“怎麼樣?還好嗎?”公儀淏卿問到。
“這點小酒能灌醉我?那我這些年豈不是白在秦樓楚館混了?”公儀昀阡剛想得意,看到自家大哥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後便乖乖地閉嘴了。
待收好賬簿文書後,二人剛要前往胡府對峙,這時卻有小廝急忙前來回稟道大哥兒已經回府了,兩兄弟將文書賬簿留收好,將劉二平帶了回去。公儀昀阡和公儀淏卿回公儀府後,只見堂哥已經沐浴修整後坐在那裡同伯婆說話了,二人甚是詫異,不僅他們,公儀衾淑和公儀珢華回也是詫異的,她們只道是父親的信起了作用,可來人稟告,送信的小廝到現在還未歸,再一問堂哥,府衙說上頭的發了話,現下案子已經結了,這下子一家子均摸不著頭腦,好在人已經回來了,也是個圓滿的結局。
晚間公儀硒將這幾份契定文書送到伯父屋裡,又語重心長地將裡面的利害關係講與他聽,伯父雖沒直接與劉二平勾結,但默許他做黑莊這項罪過也足連累全家,待公儀硒走後,伯父趕緊將這些罪證燒了個乾淨。
折騰了幾日總算安生了,又住了幾天,公儀硒一家便起身回汴京了,當天,公儀衾淑讓艽藎再去胡府探探訊息,自那日起她心下一直憋悶難受著。
大約半個時辰,艽藎便回來了,回來之後猛喝了兩碗茶水這才開口道。
“前些日子胡家打死了個妾侍,說是與胡三公子死因有關,他家嘴風緊的很,奴婢問了好半天,最後還是使了些銀子,這才開口的,說是胡三公子身子不好,是小妾下了藥的緣故。”
公儀衾淑原就憋悶的心更像如鯁在喉一般難受,一條人命就這樣斷送了。
她更訝異於二姐姐的果斷決絕與無情…
歸程十分順暢,不多時便回京了,後來大房家的寫信來說是朝廷下來查稅務,連同以胡家為首的一十三家豪紳一同查了,充公,下獄,鬧的人心惶惶,索性公儀家摘了個乾淨,沒被牽連進去。
秋陽透過樹葉的罅隙,打下了斑駁的光影,女使在庭前打掃,自入了秋,葉子簌簌地落,平白添了幾分涼意。
艽藎穿過迴廊,徑直走向內室,將剛送來的料子放在木施上,巡了一圈,只見自家姑娘坐在書案前認真地繪秋景,艽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