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牢牢地盯著周圍的墓碑。
他知道夏因的目的,但並未言語。
作為他的忠實僕人,哈德斯的責任就是服從,這一次,依舊沒有例外。
守墓人羅澤爾則站得稍遠一些,他的身影顯得格外沉默。
他那張毀容的面龐上,只有一雙淡綠色的眼睛,略顯迷茫的神色永遠無法擺脫生活的陰影。
他時不時地瞥向夏因,嘴裡不自覺地發出含糊的聲音:“老爺……你確定……這……這是對的嗎?”
夏因微微一笑,目光依舊冷靜堅定,抿了抿嘴。
哈德斯察覺到夏因的表情,低聲回應,語氣中帶著一絲冷意:“羅澤爾,你可以選擇離開,我已經付了你的報酬。但你也知道,‘嘴巴不緊的貓,早晚被溺死’。”
羅澤爾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但他並未退後,只是低下頭,默默地站著。
夏因敏銳的感官當然察覺一切。
?作為守墓人還挺稱職的,呵呵?
至於為什麼守墓人羅澤爾會陪同主僕二人,這其中有一個考量。
夏因對於中世紀的教會依舊有些畏懼,儘管他已經掌握了神秘學的能力,擁有了超凡的力量。
在法理上,許多事情仍然需要有所交代,尤其是涉及到教會的事務。
在這個世界裡,教會的權威無可置疑,即便夏因已經超越了常人的理解和能力,他依然無法忽視這種深植人心的信仰與法律體系,而且,這個世界真正的有“神”存在。。
守墓人能在這裡見證這一切,意味著教會在某種程度上已“預設”了此次儀式的進行。
至於教會是否真正知曉這一切,夏因自己並不確定,也不關心——這種模糊的界限,恰恰為他提供了某種程度的安全感。
在他看來,教會的沉默便是預設,至少他們不反對,或許更在乎自己是否能順利完成儀式,而非過多幹涉他個人的實驗。
夏因閉上眼睛,腦海中閃過一段段記憶,他記得《古老守則》中提到的召喚儀式,記得每一個細節的要求,記得每一個符號和咒語如何在空氣中交織成不可見的網。
夏因深吸一口氣,感受到空氣中的異動與不安。
他的雙手輕輕觸及面龐陰影,腦海中迴響起《古老守則》中的密文。
根據書中的記載,完成這項試驗並非僅憑儀式與咒語便能實現,必須付出的某一事物——這不僅是為了獻祭,也是為了與那股力量建立某種契約。
這一獻祭之物,如果是召喚者自身的一部分的就更好了。
夏因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輕觸著黑色的一縷頭髮。
那是他的一部分,也是他的象徵。
?我選擇用頭髮?
他心中默唸,隨即從右側的鬢角割下一縷烏黑的髮絲。
這份獻祭對於夏因來說,或許是小小的痛苦,但足以表明他與儀式之間的承諾。
這也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頭髮在黴菌般的陽光下如同靜默的黑絲,在空中緩緩飄落,融入祭壇中央的白色蠟燭旁。
夏因的心跳驟然加速。
隨著那束幽光的升騰,他的靈魂與這片土地間的界限開始模糊。
守墓人羅澤爾站在不遠處,嘴巴微微張開,依舊未發出聲音。
他那雙迷茫的眼睛緊緊盯著夏因,心裡滿是混亂和害怕。
他雖然弄不清楚夏因究竟想做什麼,但他知道,夏因是“貴族老爺”,那是他一輩子也無法企及的高高在上的人。
對於一個像他這樣的守墓人來說,根本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念頭。
因為一旦觸犯了夏因,連自己在這片荒地上活下去的資格都沒有。
那種恐懼像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哈德斯則站得更近,身體微微前傾,眼神冰冷。
雖然他不知道夏因要幹什麼,但是經過這幾個月夏因的變化,他深知少爺的真正力量與決心。
不過,哈德斯心裡清楚,他還握有一個重要的籌碼——守墓人羅澤爾的把柄。
那把柄,如同一柄懸掛的利劍,隨時可以壓垮羅澤爾,讓他無法再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羅澤爾並不完全是出於自願才成為守墓人的。
年少時,他曾犯下嚴重的罪行,被判流放到這個荒蕪的墓地,受盡折磨。
羅澤爾的過去隱藏著一段黑暗的歷史,而這段歷史,哈德斯早已掌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