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懿被藍若冰所傷一身血跡倒在上官韜懷裡的一幕她仍歷歷在目,並因此,讓許清懿失去了記憶。在那之後她便決定了,在妹妹與姐姐之間,她選擇與她一同度過一切黑暗的妹妹。
上官博想出手製止,可他遠非沈雲舒敵手,在她盛怒之下,指不定連自己都會被捲入,更別談救人了。正當上官博躊躇之時,房門緩緩開啟,一臉蒼白的上官韜扶著門扇,慢慢地從房中走了出來。
“雲舒,放了她吧……我和她的了斷,我自己來。”上官韜的聲音依舊十分虛弱,他那原就不是十分強壯的身體無力地靠在牆邊,更顯疲色。
只是他眼中的血色仍未褪去,兩雙沉浸在仇恨中的赤紅眼眸相視之間,似乎也看懂了一點對方的心痛所在。
“這樣就可以了嗎……”沈雲舒輕聲地問道。
“這樣就可以了。你很累了吧……”上官韜抬手以袖輕輕拭去沈雲舒臉上的津液,溫柔地看著她漸漸蒼白的臉色輕聲問道。
“或許吧,不過,還是讓她消失更能徹底地解決你的心病。”
“上官……韜,這……這件事是我和陛下所為,和公主殿下沒有……沒有關係,你……你不可以傷害她。這麼多年了……你看不出她對你的依賴嗎?欺騙你的是陛下和我……公主殿下只是單純地……把你當成一個喜歡的人而已……”見上官韜有意為藍若冰求情,幾近昏厥的釋秋用她最後一絲意識,掙扎著想要說出當年的內幕。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上官韜憤怒地對釋秋咆哮道,“我想起來了!全部!群荒山中他對我的不屑,嘲弄,怨恨,一切的一切,我都想起來了!你們篡改了我的記憶,用她替換了傾城在我心中的位置!而且,她是知道的,對吧!”
“是……我知道……但僅此而已……在釋秋告訴我之前我不知道爹爹對你用了迷心咒……我也不願意成為另一個人的替代品……因此我告訴你……我叫藍若冰……而你,不是那個傾城眼中的上官韜……”藍若冰的嘴角浮起一絲苦澀的笑,為何當初自己從未想過這構築在虛幻之上的一切會有崩毀的一日?是自己太過天真還是他太過溫柔?他的目光,好冷,好冷。她從未像今日這樣絕望過。
“即便如此,依舊改變不了你欺騙了我的事實。”上官韜的眼神依舊冷然,絲毫未變,“傾城的存在,沒有人能替代。群荒之中,她為我而死;十年歲月,我為她而活。我無法原諒,你們讓她在我的記憶之中消失了十年之久。若冰,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稱呼你,我是上官韜,在十年間為了莫傾城而活的上官韜,為了替她復仇而活的上官韜,你不是她,也成不了她,因此,永別了。你送我的香囊,我已毀去,今後再見,你我便是陌路。”
“不!”藍若冰絕望地掙扎著,卻被靈絲將傷口切得更大,血流不止。
“雲舒,夠了,放開她們吧。”
沈雲舒看了上官韜一眼,並未多言,便將藍若冰與釋秋雙雙放開。
“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了。雖然我無法原諒你們的行為,可我終歸是被雨軒宮所救,這點我不會否認。我答應在日後為你完成三件事情,以報答救命之恩與這七年的照顧之情,但是你要知道,我不會回到你身邊,更不會傷害清懿。除此之外,你我再無瓜葛,走吧。”
糾葛多時的關係,終於在此刻畫上了一個句號。說實話,上官韜並不知此刻自己心中是喜,是悲,是傷,是痛,只是茫茫的無力,不知該向何方。
這次藍若冰沒有哭鬧,甚至連淚都沒有流下,她只是絕望,只是怨恨,只是不知道如何挽回失敗的愛情。眼前漸漸陌生的他已經不會再理會她的淚,她的哀求,這樣的他,她應該如何挽回?
“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
上官韜沒有回答藍若冰的問題,只是握住了許清懿的手。
“那……我會用自己的方式,讓這一切延續下去。”
絕望的她,絕望地發現,眼淚已無法改變他的心,閉鎖的心門,她已找尋不到開啟的方法。那只有強奪了吧?那只有爾虞我詐了吧?那只有毀掉阻隔在他們之間的隔閡了吧?沒有多言,不再哀求,收起淚水,她踏上了命運所註定的,相殘之路。
望著藍若冰決然離去的背影,上官韜心底似乎莫名地空了一塊,那七年的歡愉,隨著她的轉身而破碎,難以重圓。
“你後悔了嗎?現在追還來得及哦。”上官韜的手冰冷冰冷的,讓人輕易可以看出他的心底的空洞。
“不了,於過去,我需要在傾城和她之間做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