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當下,我亦需在清懿和她之間做出抉擇。沒法後悔,也不能後悔,否則我對不起因我而死的傾城,同樣也對不起因我而受盡磨難的清懿。”上官韜冰冷的手緊握住掌中的小手,望著那遠去的背影堅定地說道。
“那她還真是可憐呢……無論在過去還是當下,她都是被拋棄的那一個……她明明什麼都沒做錯,卻與清懿成了敵人……真是無奈呢……我可憐的若冰姐姐……”面對命運的捉弄,沈雲舒亦只能在心底無奈地感嘆天意的無情,讓她因為許清懿,站到了藍若冰的對立面。誰讓她們一出世就在地獄中掙扎,而她卻在溫暖的襁褓中受盡眾人關懷慢慢長大呢?不患寡而患不均,根源都在於那個自私的人身上,若非如此,事情不至於發展到如此地步。
只是在上官韜仍在遙望藍若冰的身影之時,沈雲舒身體不穩地晃了晃,最後一頭栽倒在上官韜懷裡。
“雲舒?雲舒!”
“司空御看住四周別讓其他人靠近這裡!快!把清懿的封靈指環給她戴上!沈雲舒身上的傷對清懿的反噬已經非常深了!”見沈雲舒倒下劉之毓便知事情的嚴重,在這種滿是敵人的環境中絕不能讓其他人知曉許清懿身上的秘密。
“我沒事……稍稍有點累了……”沈雲舒勉強地睜開了眼,努力地支撐著自己意識的維持。此時的許清懿並無法承受反噬的傷害,一旦就這樣恢復她的意識,後果不堪設想。
“什麼有點累了!你也太勉強自己了吧!你別以為自己一個人可以扛下所有的事情啊!就算不考慮你自己,你也要想想清懿啊!要是就這樣暈過去了你考慮過清懿會怎麼樣嗎?”劉之毓少有地發了脾氣,一邊為沈雲舒戴著戒指一邊數落著她。
“抱歉……都是因為我……”上官韜默然地看著劉之毓,半晌才吐出一句話。
“我不是怪你,那時候沈雲舒確實不阻止你不行……可是這孩子還是太勉強自己了,在這種情況下,她所要承受的是雙倍的痛苦你明白嗎?不僅是清懿身體所感覺到的痛楚,還有她本體原有的痛苦,這樣的折磨,你們是難以理解的……”劉之毓說著眼角不禁微微溼潤,上官博說得對,她就是個無能的姐姐,無論何時,受苦的總是自己的妹妹。
“毓兒姐姐,你又哭了呢……我記得我和清懿都說過吧,我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的眼淚,這比痛楚更讓我覺得難受。”
“我才沒哭!只是沙子迷了眼罷了!”劉之毓胡亂地抹了幾下眼睛,勉強地狡辯著,讓上官博不由搖了搖頭。
“好好好,毓兒姐姐沒哭,是我看錯了。”沈雲舒勉強地笑了笑,不過漫無邊際的疼痛實在讓她的意識幾乎斷線。
“好吧,沈雲舒,既然你回來了,那些妖魔呢?”為沈雲舒戴好指環後劉之毓才想起狄墨等人的下落。
劉之毓的問題讓上官韜不禁顫了一下,是啊,那些妖魔呢?那些奪走了莫傾城性命的妖魔呢?那些將自己視為玩物的妖魔呢?那些想要取許清懿性命的妖魔呢?
“不清楚……我毀了數座山林,卻不知他們是否從獄雷之中逃脫了……抱歉了,韜韜。”
“無妨……他們死了也好,活著也罷,傾城的仇,總歸是要報的。或許我更希望他們還活著,讓我可以……親手結果他們。”
“你要復仇我不會阻攔,畢竟你走上了和我們一樣的道路。只是在這之前,你是否可以先告訴我們,傾城是誰?”對於上官韜的仇恨,沈雲舒並未感到擔心,甚至反而感到慶幸。心中有了仇恨,他才能明白世間的醜惡,才能真正地和她們,產生心靈的共鳴,才能真正地接受許清懿的存在。只是這個突然出現在他口中的名字,實在讓她在意,她隱隱覺得,這個名字甚至會影響許清懿在上官韜心中的地位。
“到房裡去吧,我把我過去經歷的一切,全部告訴你們。”上官韜抱起沈雲舒,沉重地說道。這樣也好,隱瞞與逃避只會增加更多的誤會,倒不如在最初便讓大家知曉一切。若是無法正視莫傾城的存在,那他和許清懿之間,必然再次產生難以消弭的隔閡,這著實非他所願。
短暫的回憶,言簡意賅的講述,卻可以從上官韜臉上揮之不去的悲傷和血色瞳孔中跳動的仇恨之間看出他不願回首的痛苦。
“夠了……我知道怎麼回事了……你不必再說了……”沈雲舒躺在榻上虛弱地打斷了上官韜的講述,她實在不願看到他回憶起莫傾城之時的悲傷與動情。
上官博沉默著,眼見心愛之人死在眼前的痛苦,他明白。墨輕弦離世時那撕心裂肺的痛苦,讓他無法面對她曾經生活過的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