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院裡人山人海,但聽聞趙東被歹徒用刀子捅了,眾人紛紛讓出一條道來,讓趙東先。
冬天衣裳厚,趙東疼得“哎喲哎喲”叫,在張陽的幫忙下,才將厚厚的衣裳一件件脫下。
裡面的幾件不用再脫,一掀開,醫生和護士都鬆了口氣:“幸好這冬天衣裳多,看上去還好,沒有傷到內臟,不過還要做個詳細檢查。”
趙東道:“不死就行!但這傷口得縫吧?”
“肯定得要啊!這樣,我讓人先帶你去做檢查,我留在這給你做個記錄,到時候查起來,你拿著記錄也是證據!”
“對對對!我一定要抓到那兩個小兔崽子!哎喲,疼死我了!”
張陽對醫生道:“大夫,那辛苦你了!我陪他一塊去先!”
“檢查完了立即回來,我給他傷口縫一下!”
“行!”
張陽陪趙東一起去檢查,一個小護士給他們帶路。
路上,趙東罵罵咧咧,這架勢,好像要把那兩個小賊的祖墳都給刨了。
小護士都聽樂了:“行了,少說點話,你可省著點力氣吧!命還在,才能去捉賊呢!”
“我就是氣不過!”趙東嘴唇都白了。
張陽也道:“聽人家護士的,人家護士讓你別說話,你就別說話!”
“不說話也成,我得叫疼,疼死我了。”
說著,趙東又“哎喲哎喲”了起來。
這年頭的醫院還比較簡陋,檢查室這邊也沒有什麼高深的儀器,更多的是憑藉更專業的醫生以多年看病的經驗來判斷。
趙東跟著小護士進去檢查,張陽被攔在了外頭。
他坐在外面走廊的長椅上等著,忽然,一個清脆熟悉的聲音響起:“欸?是你?”
張陽抬起頭,一愣,是黃婉兒,鄉鎮衛生所的那個小護士。
“巧了啊,”黃婉兒笑道,“有陣子沒見了,你是張家屯的吧,怎麼在毛慄鎮啊?”
張陽起身:“陪我朋友來這辦點事,結果他被兩個歹徒捅了,現在在裡面檢查呢。”
“被人捅了?”黃婉兒訝然,“那嚴重嗎?”
“還行,你怎麼在這?”
“我來排程藥品,我們衛生所的不夠了,”說著,黃婉兒一笑,“喲,你剪頭髮了,看著精神多了!”
張陽忽然就有些鬱悶。
他不過就是讓老李頭來剪了個頭發,多正常的事,怎麼碰上誰都要來說上他幾句。
“還,還成吧,”張陽道,“你忙。”
黃婉兒不太樂意,在他旁邊一下坐下來:“我忙什麼呀,我忙完啦。我們衛生所給我的假期是一日的,我可不忙。”
“……”
說著,黃婉兒拍了拍椅子:“還站著幹什麼,你坐啊!你這朋友被捅了,住院費你夠不?”
“……夠。”
他現在一點都不缺錢了。
“不用勉強,不夠的話你說一聲,看在之前的交情上,我可以給你說說情,讓他們給你寬裕幾天。”
張陽坐回下來:“噢,我還以為你要說,你給我先墊著。”
“你想啥呢!還盯上別人口袋裡的錢啦。”
張陽淡淡一笑:“說一樂,沒真想盯著你的錢。”
他看回跟前的門,心裡頭還在擔心趙東。
黃婉兒看著他的側臉,越看,越覺得有些不對。
之前看到他,只覺得有些傻和憨,還有仗義和老實,怎麼現在再看,氣質好像不同了。
一個髮型,真的能帶來這麼多的改變嗎?
包括他這淡淡的一個笑,氣度之間,有股舉重若輕的大家之範。
而後,黃婉兒皺眉,她用這樣的形容去形容這個張家屯的獵戶,也是蠻怪的。
接下去的時間,黃婉兒一直沒走,就在這裡坐著。
於是,張陽還得拼命壓著自己抬起手腕看錶的習慣來。
畢竟上次見面,他還是窮小子,這會兒忽然多出一塊表,到外頭了又被看到有輛腳踏車,他可不想又跟人一頓解釋。
終於,檢查室的門又開了,這次出來的人總算是剛才的那個小護士和趙東。
不過趙東是躺著的,被另外一個男護士給推著。
張陽立即迎上去,問小護士:“他咋樣啊!”
“老醫師說沒有什麼大礙,直接給他傷口清創,然後就縫好了,但是他出血嚴重,得在這兒住兩天,這個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