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
《殺手培養手冊》明確記載著:“作為一名殺手,任何時候,都要從容冷靜,不可有絲毫情緒,亦不可讓人輕易揣測自己情緒。”
“大長老,你找我?”
看著趙太虛臉上的笑容,薛近道苦笑,誰都看得出來,這是裝出來的。
“現在飛鶴宗,長老三人,執事六人,弟子十八人,總計二十七人,宗主自始至終沒有出面,你認為接下來,飛鶴宗當何去何從?”薛近道帶著考教的語氣問道。
“宗主他老人家,為什麼不出面?都快滅宗了啊。”趙太虛問道。
“宗主在衝擊更高境界,但具體衝擊什麼境界,老夫不知道,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了,甚至連是否還活著都不知道。”
“這樣嗎?如果宗主不再管宗門,也不管我們死活,那我個人認為,留下來的意義不大,不如重立道統,待我們成長起來,再來為他們報仇雪恨,今日之恥,他日百倍奉還。”趙太虛冷漠的說道。
“重立道統,只能從一星宗門開始,而且只能到極為混亂之地發展,沒有資源,沒有人才,恐怕有生之年,也不可能復仇了。”薛近道說道。
“有我,何愁?”
薛近道思緒許久,嘆息道:“此事老夫一人不可做主,反正人不多了,召集起來,大家討論討論吧,去或者留,看他們怎麼說。”
趙太虛點點頭,回頭看了看那一束墳,空空如也,不過似乎能感覺到三人對著自己微笑。
“走了,有機會再來看你們。”
旋即,跟著薛近道二人離去。
大殿上,總共矗立著二十七人。
“經過數日深慮,老夫萌生出一個念頭,此刻,我便將其和盤托出,權當給諸位提供些許參考意見,如今我們所面臨的局勢已然是萬分危急,飛鶴宗,曾經也是輝煌一時,但眼下卻已到了根基崩潰、道統搖搖欲墜的地步,僅憑咱們在場這區區二十餘人,想要守住這片基業,痴人說夢!所以,老夫尋思著,與其在此坐以待斃,倒不如離開此地,另覓他處重新豎起道統大旗,一切從頭再來,先從一星宗門做起,逐步發展壯大,不知各位對此作何感想?”
話音剛落,現場陷入一片沉寂之中,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竟無人敢率先發言,許多人的眼神黯淡無光,彷彿對未來充滿了絕望與迷茫,更有甚者,心中早已暗自下定了決心:哪怕最終戰死,也絕不輕易退縮半步!
可現在,說要退縮,說要重立道統,那之前的犧牲,豈不是全都白費了?不少人甚至寧願戰死,也不想退縮。
薛近道說道:“我們已經沒有辦法守住飛鶴宗,我知道很多人對飛鶴宗的感情很深,但你們應該沒有人比老夫還深,這筆賬,不是靠意志和決心就能算清楚的,而是需要實力,只有我們足夠強大才能為死去的人報仇,若是所有人都守著這份基業,那到時候,我們死了,誰來為我們報仇?”
周錦心補充道:“不是遺忘,而是沉澱,我們的目標只有一個,復仇!退不是懦夫,而是忍耐,當時機成熟時,我們當一飛沖天,腳塌鉅鹿。”
“表決吧,願意跟著老夫走的,站在左邊,不願意的,站在右邊。”薛近道沉聲說道。
趙太虛沒有猶豫,走向左邊。
緊接著,霍晨煙等人走向左邊。
再到後面,李驚天走向左邊。
“喜才?你為何不動?”薛近道問道。
“大師兄,我留下來,並不是為了守住基業,而是應付鉅鹿宗後來人,若是飛鶴宗空無一人,他們不會善罷甘休。”張喜才說道。
“對,我留下。”周松忽然站出來,走向右邊。
“我也留下!”唐彩霞跟著周松走向右邊。
接著約莫十人走向右邊。
“大師兄,若是我們遭遇不信,記得為我們復仇。”張喜才冷冷說道。
“你們...”薛近道身體顫抖不已,二十七人,竟然有十三人選擇留下,難道他們不知道留下等於送死嗎?亦或是,他們早有必死之心?
“大師兄去吧,不要耽誤時間了,或許他們快要到了。”張喜才冷峻的說道。
薛近道深深吐了口氣,點點頭。
“錦心,去收拾一下,能帶走的,先帶走吧,把丹藥留給他們。”
“是!”
片刻之後,牧場深處,一頭九星飛鶴騰空而起,朝著遠方飛去,張喜才等人矗立在道場,眺望遠空,直到再也看不到飛鶴的身影。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