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尷尬的扣了扣自己的腳踝,彷彿那裡很癢,需要抓撓一下才舒服。
男人收回大餅,仍舊看著趙太虛,完全沒有去看隔壁那兩桌正在鬥毆的人,彷彿他們不管打生打死,都和他沒有關係。
他只感覺到趙太虛的不同尋常,這種感覺很強烈。
“你很餓?”男子問道。
“有點。”趙太虛虛弱的說道,聲音不大。
“掉地上的餅,不乾淨。”男人說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趙太虛回應道。
男人將碗中的大餅端到趙太虛這一桌,甚至連酒也端了過來,至於那兩個還在廝打的人,與他無關。
“我看你虛弱的很,像是幾天沒吃過東西一樣。”男人說道。
“是,所以...”
“所以,你吃吧。”男人很慷慨的說道,幾個餅不值什麼錢,他雖然沒多少錢,但幾張餅的錢還是有的。
趙太虛沒有客氣,抓起大餅便吃了起來,有些狼吞虎嚥。
男人繼續喝悶酒,不再說話,像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是的,他心事重重,他喝悶酒是因為和妻子大吵一架,是因為妻子覺得他一個大男人,整天遊手好閒,不思進取,想在落霞城安身立命,簡直就是幻想。
如今,孩子長大,需要娶老婆,卻拿不出彩禮,這讓他妻子很惱火,吵一架之後,他索性就走了出來,來到這裡喝著悶酒。
很具體的現實問題,生活在落霞城底層,就是這麼艱難。
趙太虛知道每個人都有難言之隱,所以他沒有問,但心裡明白,這個男人內心一定不好受,吃完餅,趙太虛有了些許力量。
不過“惡”值大於“善”值,所以身體的疼痛一直存在,這是他沒辦法消除的,除非他選擇做好事,行善。
可他手無縛雞之力,又是將死之人,做個什麼好事呢?扶老人過馬路算不算?估計很難算。
“吃飽了嗎?”男人問道。
“嗯,謝謝。”趙太虛點點頭,臉上的血色稍微出現一抹,不再那麼蒼白。
“剛剛你是不是早就算到了,我桌上的餅要掉下去?不用隱藏什麼,我看的出來。”
趙太虛想了想,確實沒必要隱藏,害怕暴露什麼?自己都快死了啊,有什麼值得隱藏的,用舌頭捲了卷附著在牙齒上的餅屑,吞進肚子,旋即點點頭。
“你怎麼算到的?”男人好奇的問道,彷彿趙太虛有預見未來的本事。
“我不是想勒索,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教你,但你要管飯,直到我死。”趙太虛想找個長期飯票,至於殺手的培養手冊,又不是不能傳遞出去,自己死的時候,趙太虛還想著不要放在揹包中,一定要拿出來,放在外面,未來一定有人能透過這個培養手冊成為一代頂尖殺手。
“直到你死?我看你的樣子,大概活不了太久,就算不餓死,也會因為身體虛弱而夭折。”男人說道。
“是的,估計抗不過一個月,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可以教你。”
“抱歉,我自身難保,我自己也缺錢,無法承擔你的生活。”男人搖了搖頭,在趙太虛眼裡,他斷送了一個天大的造化。
“哎!”趙太虛眼看計劃不成,又道:“那給我一靈石,我告訴你原因。”
“我沒有。”男人仍舊搖頭。
“好吧,免費告訴你吧,其實早之前,我便發現隔壁那座喝酒發瘋的人,有意無意的盯著那女人看,一旦喝醉了,我想,大概就會喪失理智,作出一些大膽的行為來,於是我猜測,他們肯定要借題發揮,羞辱那女人,而作為男人自然要站出來制止,於是口角和紛爭將不可避免的發生,你坐在旁邊,他們的動靜有很大機率會影響到你,而你的碗放在桌邊,一旦被撞,碗中大餅勢必會被撞翻掉落,試想,掉在地上的餅,你一定會捨棄,那麼我就能順理成章的撿起來吃。”
男人認真聆聽,很有邏輯性,這種超前的判斷力,很具藝術感,讓他都忍不住想要擊節稱讚。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但你忽略了一點。”男人說道。
“是的,我忽略了你,以及你的身手,你很敏捷,我想你一定是個了不起的高手。”
“不是,我只是六竅境而已,我這個年紀,才打通六竅,算不上了不起的高手,我說的是,你忽略得一點不是我的身手。”
“那是什麼?”
“如果餅掉在地上,我不會捨棄,我會撿起來拍打兩下,繼續吃,這一點,你的判斷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