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味仍舊不能盡數消除。
此刻外面守著十個家丁,趙太虛沒辦法逃離出去,一旦那些家丁很久不見王中平出來,或許還會進來找人,這點安排,王中平肯定有所交代,預防不測,可不僅僅只在開頭,期間甚至都有可能以某種特殊的方法來傳遞資訊,比如某種奇怪的聲音,以此確保王中平的安危。
趙太虛在此之前思考過很多種脫身之法,但並沒有因地制宜,所以只能靈機應變,用最快的方式,思考出一種脫身的方法。
先是用鞋子在圍牆上印一個向上“蹬”的腳印,給人一種造成從這個位置逃走的假象。
而這個位置的外面,剛好有一株大樹,是個躲避的地方,不動聲色下,也並非不能小心翼翼的藏身。
不過趙太虛不想冒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剛好被人看到呢?
做完這個迷惑性的痕跡,趙太虛直接在庭院之中那些泥坑中躺下,又將泥土翻過來蓋在自己身上,只留下一個很小的氣孔,方便自己呼吸。
閉上雙眼,聆聽動靜,此刻他只需要保持靜默,等待事件發酵。
半個時辰後,一道如同布穀鳥的叫聲響起,聽聲辨位,那是從圍牆後面傳來的,應該是某個負責發出這種訊號的家丁。
只不過,沒有任何回應,那叫聲又再一次響起。
這時,趙太虛分明聽到了腳步聲,有人推開大門,闖了進來,隨即衝進各個房間檢視,並未見到王中平的身影。
“府主不見了!”有人喊道,緊接著,四周同時出現腳步聲,他們繞著圍牆奔跑,從大門口衝了進來,而後有人注意到水池的異樣和牆體上的鞋印。
“不好,你們看那裡!”
十位家丁瞬間被吸引了目光,來到水池旁,一股惡臭衝擊出來,眾人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好臭,有人在這裡拉屎?難道是府主?”
“怎麼可能,別瞎說,府主是個體面人。”
“那這一池子水裡,盡是糞便殘渣,怎麼回事?還有這腳印是什麼情況?”那家丁直指牆上鞋印。
“總感覺很古怪,這外面...有棵樹,可藏人,難道我們進來的時候,有人從這裡翻了上去,藏在樹上,等圍牆周圍的人都過來,那裡沒有人監視,然後趁機離開了?”
“會不會是府主?”
“怎麼可能,府主為何要翻牆逃走?”
“我是說萬一,你們想,這裡的水池原本是乾淨的,現在全是屎尿之物,有沒有可能府主掉糞坑,然後...跑這裡洗,可又洗不乾淨,又害怕被我看到丟了顏面,於是...”那家丁分析道。
眾人面面相覷,這個說法還是有道理的。
“這樣,我們回府裡看看,如果府主確實回去了,我們什麼都不說,什麼都當沒看到,如果不在...立馬找巡城衛的人來。”家丁頭目說道。
“好!”
於是眾人快速離開老宅,完全沒有注意到趙太虛所在的位置有翻動的痕跡,畢竟在他們眼裡,這些翻動的地方都有可能是他們的府主造成的。
前腳剛走,趙太虛迅速翻身起來,朝著大門走去,雙耳聆聽聲音,鎖定腳步,直到再也聽不見,這才走向後院,翻牆而出,當然,此刻仍舊需要注重痕跡,儘可能的消除一切不利於自己的蛛絲馬跡,殺手就必須具備反偵察的手段,避免過多牽連自己。
當然此刻他身上又是泥土又是水,還渾身惡臭,顯然想要不留痕跡很難,只是說,能減少儘可能減少,僅此而已。後面沒有那麼多行人,故而能避免被一些有心人看到的風險。
拖著惡臭和髒汙的身體,趙太虛發現身上的泥漿一直掉落,可能會被當成追蹤的痕跡,於是一路倒著離開,只要有泥漿掉落,就立馬清理掉。
一路輾轉,從那些人少的巷道回到衙門牢房,趙太虛方才徹底安定下來,殺王中平,久違的抽筋剝皮的感覺又回到了身體中,趙太虛幸好早就預料到,因此並沒有那麼難以承受。
衣服已經沒必要再穿了,惡臭而又骯髒,趙太虛脫光之後,用牢房中的水好好沖洗了一遍,甚至連頭髮也解下來仔細清洗那些殘渣。
隨後將衣服扔進了牢房中的熔鐵爐,這是用刑的鍋爐,溫度很高,瞬間將他的那些衣服燒爛,融化成灰。
“趙太虛,你這就有點意思了,誰在你頭上拉屎拉尿呢?”一個巡城衛懶洋洋的問道,看著趙太虛襠下的小鳥,有些唏噓的吹了一個口哨。
趙太虛無語,找了一件“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