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陽光尚未完全穿透晨霧,許祺安便已起身。他身著一襲勁裝,利落的身姿更顯英武不凡。
方忌在他肩頭撲騰了幾下翅膀,抖擻精神。
許綏寧早已在庭院等候,身旁,停著一匹俊馬,馬身姿矯健,馬蹄輕踏地面,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吃的喝的,住的穿的,基本上都可以買到。”許綏寧從懷中取出一萬兩銀票,“你拿著花,不夠就去找長樂郡主要。”
許祺安上了馬,聽見許綏寧的話:“姐,這不好吧,為什麼要找別人要錢啊?”
許綏寧開口:“長樂郡主在小時候打賭輸給了我,欠錢幾千兩,算是夠你吃喝了。”
許祺安一揮馬鞭,飛馳而去,心中難免吐槽:不是,兒時的話能做得數嘛?
身後,一箇中年男人急匆匆的跑到了許綏寧身前:“不好了,不好了,小姐,侯府進賊了,我們庫房裡的百年份草藥全沒了!”
許綏寧一抬手:“好了,此事不用管。”
男人開口:“可…”
這一株百年草藥就是幾十兩白銀,就更別提其中尚有千年份的,總價值少說萬兩往上了。
許綏寧卻似是沒聽見,轉身進了屋子。
跑出了城,許祺安的腳步才慢了下來,心中難掩的激動,第一次偷東西,雖然是自家的,還是受不了。
“這玩意,可真刺激。”許祺安呢喃著。
方忌落在馬脖上:“怎的?你偷東西還偷上癮了?”
許祺安反駁道:“怎麼可能,莊子曾言:君子不為盜,賢人不為竊。”
“再者,拿自家的,也算偷嘛?”
方忌看了眼許祺安:“你這樣,讓我想起一句話。”
許祺安看著方忌,帶著好奇,它可是跟了自己七年,讀書識字都是一起,它能有什麼其他的不是跟著自己學的?
“僧惡,道霸,儒心臟。”(忘了之前誰寫的了,要比這個順口多了,我就自己想了個近意思的,有人說的話,我就改改)
許祺安蹙眉,似是不解其中意思。
方忌輕笑:“這僧人見人,見物,但凡有點用便說與佛有緣,是不是噁心?哎,道士呢,哎,隨心所欲,想打就打,想罵就罵,你說是不是霸道?”
許祺安思索著,似又是這般道理:“那儒心臟是什麼意思?”
方忌整理下羽毛:“破書讀多了,罵人都拐彎抹角,別人聽著還以為是誇自己呢,你說髒不髒?”
許祺安聽完,先是點頭,旋即反應過來:“小鴉,你說我!”
方忌咯咯咯的叫了起來:“有嘛?你這般想就這般想吧!”
“古人云:君子遇仇,不怒而威,以理服之,以德化之,縱難釋憾,亦守禮義,不陷惡念,不興暴行,存仁厚於胸臆,留清名於世間。”
方忌蹙眉:“你想說啥?”
許祺安笑道:“行君子之為,以禮服之,然,君子非聖,自是要行於身,動於行,所以,你沒飯吃了。”
嘖舌,方忌開口:“廢了,小子,你tm被那些人帶壞了。”
許祺安挑眉:“有嘛?”
旋即大笑的駕馬奔去。
行至途中,官道兩旁的景色不斷變換。有時是一望無際的田野,金黃的麥浪隨風翻滾;有時是鬱鬱蔥蔥的樹林,斑駁的光影灑在地上。
方忌時而展翅高飛,在空中盤旋一圈後又落回許祺安肩頭,嘰嘰喳喳地訴說著它在空中所見的新奇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