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人陸陸續續都離開了,只剩下艾爾芙和塞德里克兩個人。
為了破解尷尬地氣氛,塞德里克硬著頭皮打了聲招呼。
“真沒想到,你竟然會是第四位勇士。”
“我可一點都不想當。”艾爾芙勉強地扯了一下嘴角,“你信嗎?”
塞德里克點了點頭。
他確實能從艾爾芙身上看出“十分不情願”這五個大字,而且十分明顯。
“別擔心,我會幫你拿到獎盃的。”艾爾芙伸出手,想和塞德里克碰拳,“火焰杯是不可能落到那兩個學校手裡的,我看他們很不爽。”
塞德里克笑了起來,然後很真誠地說自己也是。
“祝你好運。”他說。
“你也是。”
艾爾芙嘆了口氣,躊躇了一會兒才走出那個房間。
禮堂裡面空蕩蕩的,學生們早就走光了。艾爾芙慢慢悠悠地往前蹭著,思考自己該怎麼和其他人解釋自己是無辜的。
教授們肯定是不會幫她解釋的,更別提卡卡洛夫或者是馬克西姆。
一想到自己在學校三年好不容易建立的良性關係網即將因為這個火焰杯而受到破壞,艾爾芙就覺得簡直是老天妒她這個英才,單純看不得她好過。
走出禮堂的門口,艾爾芙瞥見一個黑色的影子安靜地佇立在牆根那裡,似乎已經等了有一段時間了。
“斯內普教授?”
她頗為意外地叫著那人的名字,原本平靜下來的心再一次劇烈跳動起來。
艾爾芙的步子不自覺朝著男人走過去。
斯內普低頭看她,黑色的眼睛裡倒映出脆弱但堅韌的影子。
“害怕嗎?”
半天沒出聲,斯內普移開視線突然沒頭沒尾地問著。
“一開始有一點,”艾爾芙誠實地說,“不過後來就好多了,畢竟這已經成為事實了,除了面對我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斯內普嘴角捲起譏誚的弧度。
“說的倒容易。你不會真的以為靠著四年級學生腦袋裡的知識,就可以和三個成年人相抗衡吧?”
“我的目的又不是贏,是活下去。”
斯內普鴉羽般的睫毛顫了一下,低頭去看旁邊今晚顯得格外心事重重的少女。
她的頭髮似乎比開學前長了,鬢角的碎髮已經能蓋住了耳朵。小巧的耳垂上掛著奪目的琉璃寶石,隨著少女每一步輕輕搖晃。
她臉上的稚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就已經消退了,五官似乎更加成熟立體。每當清風吹開劉海時,斯內普都會看到那雙海一般的眼眸,裡面盛滿了多情的哀愁。
他能看見那微蹙的眉間,似有似無的梨渦,甚至能聞到來自身側獨屬的香氣。
甜絲絲的,像那罐無花果醬。
斯內普不知為何喉嚨一緊,他突然感覺自己很難再說出話來。
“教授,”艾爾芙停了下來,側身給斯內普讓出一條路,“您的宿舍到了,我也要回拉文克勞的塔樓裡面去了。”
斯內普這才恍然已經到了地窖的門口。
像是被戳破了難言的心事,他幾乎是有些惱羞成怒地轉身逃離了艾爾芙的身邊,迅速地用地窖的門隔離開了兩個人。
包括他異常的情感。
有些讀不懂斯內普這一連串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行為,艾爾芙深深嘆了一口氣,耷拉著腦袋回到了寢室。
帕德瑪已經在床上躺著了,但在艾爾芙推開門後她還是強撐著精神坐起來了。
“你還好嗎?”帕德瑪關切地問著,“鄧布利多說什麼了嗎?他們有沒有辦法取消你的參賽資格,或者可以派人保護你?”
一連串的問題讓艾爾芙有些不知道從哪兒回答起,但同時也讓她已經冰涼麻木的心重新活熱起來。
真好,還是有人願意關心她的。
“你要我先回答哪一個呢?”艾爾芙發自內心地笑了出來,然後也坐到了床上。“鄧布利多說我必須遵守火焰杯的魔法契約,所以我只能以第四位勇士的身份來參加比賽。怎麼說呢,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緊張的。”
“他們沒派人幫你?”
“這可是比賽,要講究公平公正的。”
艾爾芙無奈地扯起嘴角,擺爛式地呈人字躺在床上。
目光觸及書桌上的那一摞關於魔咒的書本,艾爾芙腦海裡浮現出斯內普在門廳外面的那句話。
“你不會真的以為靠著四年級學生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