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不要去拿命相拼,若損傷了仙骨,才是得不償失的。”
邢列缺傲慢地道:“我知道。我才不會和你一樣,拿命去玩呢。”
太淵繼續給他捋毛,道:“可是之前我也不知道,此事竟會關乎國運呀。九天,你快些原諒我吧。我身上可真是難受得厲害,你還要我心裡也難受不成?”
邢列缺悶頭走了幾步,道:“嗯,那我原諒你了。”
太淵輕笑道:“九天真是大度。”
邢列缺翻了個白眼,道:“今天也算是我賺了,英雄救美的日子,可不是天天能過的呢。”
太淵捏著他的老虎耳朵,道:“說來,還要告訴你一件事。之前的記憶,我已經全部都想來了。”
邢列缺四爪打了個滑,頭上的梅花環掉了下來,想起在溫泉時,自己說的那些兩人“恩愛的曾經”,支吾道:“……是麼?”
太淵放開他的耳朵,揉捏著他的脖子,感覺邢列缺的毛都有些直立起來了,便道:“我想起,那時我心中便對九天感覺不同,所以時常想和你單獨呆在一起。”
邢列缺竊喜道:“真的?”
太淵點頭,認真道:“自然。和你獨處時,是最輕鬆的時候。”他心裡那些因殺戮而起的,無人得知的暴躁,似乎在遇到邢列缺時,便能煙消雲散了去。
或許最開始他只是覺得邢列缺很有趣,可是漸漸地,他的心裡也難免生出了一些異樣的感情——任誰被邢列缺那般熱忱相待,也再難冷漠以對。
邢列缺暗暗鬆了口氣,心想,太淵該是已經忘了他在溫泉裡吹的牛了,便樂呵呵道:“我和你在一起,也最最開心,比和爹爹在一起還要開心呢!”
太淵笑著輕輕拍了他頭頂一下,道:“這話你可不要再說,免得邢天君使出十八般武藝來整治你。”
邢列缺不在乎道:“本來就是嘛。他天天不在家裡,今天和這個仙子好了,明天和那個仙女在一起了,真是天天有的忙。我又哪裡有空和他在一起開心?”
太淵聽到這,不知該怎麼說才好——邢天君確實不負風流之名,整日裡忙於花叢之中,和自己兒子相處的時間,自然會大大減少。
一條山路,走得再慢,也會有盡頭。
很快,邢列缺便馱著太淵回到了九天書院中。
他站在書院門口,回頭往山下望了一眼,仔細回味著剛剛這條小路上的對話——太淵這也算是對他表明心跡了吧。
——他們果然會兩情相悅!下次見到爹爹,可要好好跟他顯擺顯擺。
——嗯,還要好好謝謝花齊眉和錦山呢。這一路的梅花都是他們種下的,花種的本來就好,花開的時候也很是好。
——好想跑到山裡,大吼兩聲呀。
太淵奇怪道:“怎麼了?”
邢列缺趕緊扭回頭,一臉正經道:“沒什麼的。”然後他有小聲咕噥道,“我就是心裡很開心啦。”
他的聲音雖然很輕,但太淵與他離得那麼近,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太淵不由露出一個會心的笑意來。
第六十章 先帝
深不見底的深淵邊緣,忽而又出現了一個人。
他正是那剛剛離開的身著斗篷的人。
只見他小心翼翼,近乎虔誠地趴在地上,輕輕地一層層撥開一片地方的落雪。
還是鮮紅的血跡,終於露了出來。
——這是太淵的血跡。
他湊近血,將之吸進嘴中。而後如飲瓊漿玉液般,閉目回味了半晌精進的修為。
——好久沒有吃到這麼純粹的靈氣了,這世上,妖多修士少,整日裡吸取那些腥雜的妖力,他早就厭煩了。
——只有修士靈力,才是他願意吸取的。
他看了看在銀裝素裹中,顯得漫無邊際的峽谷,有些可惜地搖搖頭,終是放棄了將這天險補上的打算。
他可不能直接得罪天道,這道峽谷,就是那傻子得罪天道的下場。
那九霄紫雷何其厲害。
若是他,可沒有把握能扛得過去。
他這次來邊關,不過是為了親自檢視蔣興易佈下的局,究竟能不能成功。結果,這萬無一失的計劃,竟被太淵給打亂了。索性他嚐到了這萬中無一的靈力,也算不枉此行了。
他抬頭看了看不知有多高的天穹,心中可惜——只因有這天道,他便不能直接插手邊關之事。
借蔣興易的手,實在是迫於無奈,那奸臣在他活著時便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