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過的去,就先過去幫你兩日,不過這衣衫做的也太多了。特別是孩子們的,每人就做四套吧,今年穿了,明年也就穿不了。”
吳嫂子滿額頭是汗爬起來謝了,曼娘又從抽屜裡抓了一把錢賞給吳嫂子,吳嫂子磕頭謝了這才和春雨夏露她們下去。等吳嫂子一走,錢媽媽就道:“奶奶您就這麼輕易放過了?這……”曼娘瞧一眼錢媽媽:“我曉得,我不在這幾年,你們難免會受了些委屈。”
錢媽媽急忙擦淚:“奶奶這話,我就不敢接了,只是總覺得奶奶初回來,怕有人不開眼。”曼娘淡淡一笑,並沒接錢媽媽這話,錢媽媽哎呀一聲就道:“是我糊塗了,奶奶您是什麼人,豈會怕那些?”
曼娘笑著推錢媽媽一下:“你瞧瞧,正反的話都被你說了,我還能說些什麼?快些把東西收拾出來,明兒,我要穿了新衣,帶上你們姑爺,回孃家。”
錢媽媽連連應是,謹哥兒已經抬頭問:“娘,外祖父會不會不喜歡我,比如,要我寫大字做文章?”曼娘噗嗤一聲笑了:“誰教你的?”睞姐兒皺下小鼻子:“阿顏昨兒說的,說她哥哥一去她外祖家,就被外祖拘了寫大字,寫不好還打手板。”
作者有話要說:管家真心很累啊,可是曼娘不管的話,又名不正言不順什麼的。。。
☆、親人
宗室子弟,無需像別人一樣每日用功讀書以期得個功名。但秦父是進士出身;又現任禮部侍郎;掌的還是儀制清史司,對兩個外孫的要求就高了些。雖然和別的人家比起來要求已經很鬆,但和別的宗室子弟比起來就很嚴格。見了人不訴苦才是怪事。
曼娘見謹哥兒滿面愁苦;把兒子拉過來:“你外祖父,只會比阿顏的外祖父要求更高。”謹哥兒原本還巴望自己的娘會說;自己的外祖父和阿顏的外祖父不一樣,誰曉得要求更高;整張臉頓時皺起來:“娘;那我……”
曼娘點一下兒子的額頭:“想都別想,再說,你外祖父不會打手板。”不被打手板就好;謹哥兒的眉剛打算鬆開,曼娘又加上一句:“不過,你外祖父是會加重懲罰,比如說,寫不好兩頁紙的大字,就要寫四頁。”
啊,謹哥兒的嘴頓時張大,曼娘見旁邊的睞姐兒臉上笑容,就把她也拉過來:“你也別想跑,你外祖父說了,女孩子也要讀書識字懂道理的。”睞姐兒抱著曼孃的脖子撒嬌:“娘,我才不怕,我字寫的比阿弟好,會念的詩比他多。”曼娘打斷女兒的得意洋洋:“你也比他大兩歲,要是還不如你弟弟,就別做姐姐了。”
謹哥兒的眉這時才鬆開:“娘,那我先去練字,明兒一定不能被外祖父罰。”本打算繼續撒嬌的睞姐兒從曼娘膝蓋跳下:“我也去,娘,我寫字,要比人人好才成。”嘴裡說著話,人早就飛奔出去,在院子裡還差點撞到劉婆子,劉婆子哎呀一聲,曼娘已經聽到端莊坐好,剛坐好冬雪就進來了:“奶奶,劉嬸子來了。”
簾子掀起劉婆子笑眯眯走進來,道了福就道:“太太說奶奶明兒要回孃家,特地吩咐我過來送兩支人參,還說等過年時候,請親家太太帶了舅奶奶過來吃酒。”說著劉婆子送上一個小匣子,裡面是兩根大拇指粗細的人參。
這種人家,人參不是什麼稀罕東西,陳大太太的用意曼娘明白,讓冬雪收了東西又和劉婆子說了幾句閒話,劉婆子也就告退。秋霜已經走進來:“奶奶,太太方才吩咐,從她房裡挑了兩個針線活不錯的丫鬟,過去針線房幫忙呢。”
曼娘瞧著秋霜面上笑容微一搖頭:“總是一家子,有商有量就好,說些別的話,實在讓人覺得無趣。”秋霜拔下發上的簪子,開啟曼孃的手爐拔一下灰,再加了兩塊炭進去才遞給曼娘:“奶奶,您這話雖說的對,可是呢,這人成了家,就有各自的打算了,比不得當時各自沒成家時候。”兒女、前程、各自的親戚,中間種種利益糾葛,曼娘接過手爐輕嘆一聲:“是啊,你說的是。”
可是,再變,誰也別把誰當傻子,天下不是隻有一個聰明人。秋霜見曼娘低頭沉思,走到一邊輕輕收拾起明日要帶去徐家的東西來。
針線房多了四個人,動作確實快起來,到晚上就送來已經趕好的兩套衣服,還是吳嫂子親自送過來,對曼娘比早上過來時候更加陪了小心。曼娘也沒難為,只是收了衣衫,給了賞錢就打發走了吳嫂子。
吳嫂子走出曼娘屋子好遠才把背直起來,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好在曼娘看起來還是個寬厚的,不然自己這差使只怕就丟了。想到昨兒在韓氏那挨的一茶杯,吳嫂子摸摸額頭,罷了,那些事不是自己能想的,趕緊把剩下的衣衫都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