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說的也很有道理,曼娘也對女兒道:“你外祖母說的對,紅顏最易逝,就算是個天仙,又能多長時候?所以人最要緊是懂得道理,懂得了,才會知道什麼是最要緊的,而不是成日和人比吃比穿比容貌比家世。”
最後一句,睞姐兒的大眼一轉,就笑嘻嘻地對曼娘道:“娘您這是告誡我,不能天天穿新衣嗎?可是我並沒有去要也沒有去和人比。”
這孩子,曼娘笑著搖一搖頭,忍不住打個哈欠,新安郡主笑吟吟地看著她們母女說話,見曼娘打哈欠曉得她還是累的,也就帶了睞姐兒出去。
新安郡主出去後去見了陳大太太,說了幾句家常也就告辭,見瑣事都有陳二奶奶料理了,心裡不由在想,徐明楠要快些成婚了,不然這些瑣事還是全交給自己,荷花已殘,枝頭金桂將開,尋個日子擺兩桌酒,辦個賞花宴的好。
曼娘又添了個女兒,滿月酒時雖只請了親朋好友,但送禮的人還是非常多,陳太妃那裡賜了一個鑲珠的金鎖,宮裡的太后和皇后知道訊息,也遣人賜下禮物。這下滿月酒上更是熱鬧,雖無當日睞姐兒滿月時皇子親臨賜名的風光,也是人來人往,以得陳家一張請帖為榮耀。
曼娘本以為只是普通的親友來賀,等看見那麼多的禮物時候,倒嚇了一跳,忍不住道:“不是說好只請親友,怎麼會有這麼多賀禮?”陳二奶奶當然聽出曼娘話裡些許的抱怨,攤開雙手:“沒有法子,前日老太妃賜下金鎖後,太后和皇后也賜下禮物,這個訊息一傳出去,送禮的更是多了數倍,收也不好,不收也不好,還要三嬸子你定奪。”
水漲船高,這是必然的,可此時太過風光,也不是什麼好事,曼娘接過禮單,飛速地看起來,看到不少素日來往不多的人家也送來豐厚禮物,眉不由微微皺起,拿過筆來做了標記,念著那幾家的名字,讓再加上三成還禮回去。
最後收下沒有還禮的,就是平日來往十分親密的人家,這些人家送的禮,也和平常差不多。清點已畢,曼娘覺得腰都有些酸,雖出了月子,還是不好久坐。陳二奶奶已經端給曼娘一杯茶:“三嬸子你剛出月子就要這樣勞煩你,是我的不是。”
曼娘喝完一杯茶才覺得喉嚨不那麼幹澀,笑著說:“這也是我面上的事,只是這些人家,這會兒來燒什麼熱灶?”加三成還禮回去,一次可以,再多上幾次,這筆花銷也不算小,但願他們能明白這背後的道理,曼娘沉吟一會兒,丫鬟來報酒席已備,也就出去坐席。
席上照例是那些往來應酬,除了謹哥兒已經定親,陳府的孩子都還沒有親事,也有人拐著彎地問這些事,長子已然早定了親,對慎哥兒曼娘只有拿徐啟的話來搪塞,話音剛落就有人笑著說:“陳三奶奶,也不是我們在背後說你弟弟的不是,令弟這挑的,只怕都挑花眼了,也不曉得到底是什麼樣的姑娘才能入了他的眼。”
作者有話要說:小舅舅的婚事啊,頭疼,什麼時候才能掉下個小舅母來。
☆、婚事
這話裡帶有抱怨;曼娘抬眼望去;見是通政使的夫人,這是陳銘遠的頂頭上司,況且臉上又帶了些酡紅;看來是酒喝多了才忍不住抱怨,不由淺淺一笑:“阿弟也大了,我又嫁出來這麼些年,他現在心裡想的什麼,別說我,只怕連家父都不大清楚。”
曼娘避重就輕;通政使夫人不由在心裡嘆氣;自己女兒上回在徐家的賞花宴上見了眼徐明楠就唸念不忘;論起兩家門戶,也是相當,若別人家,也會託人去打聽個信,但徐家早已放出這樣風聲,也只有迂迴抱怨幾句,天下可還能去哪裡尋一個徐明楠這樣英俊有才又家世出眾的男子?
旁邊已有人笑著道:“才想起來,徐家二老太爺,也曾任左通政,這回陳三爺也任這職,叔祖和侄孫女婿同任一官,也是不多見的。”話題已然換掉,曼娘也就順著話題說幾句,絃歌她們的詩社這些日子也有些許小名氣,也有人問起絃歌的婚事,畢竟絃歌過了年就十五,到明年底就滿孝,之前說好,到時定親預備婚事,十七歲出嫁正好。
絃歌婚事,自然是陳大太太和陳銘眉做主,這些人想問的,也不外就是陳家想給絃歌尋個什麼樣的夫婿,還有那遮掩著不好說出口的,絃歌備的嫁妝有多少?畢竟成家之後,也要穿衣吃飯,這些話曼娘當然不能交底,只說陳銘眉早已有備下。
遮遮掩掩,各自打聽,座中已有人回憶起當初陳銘眉出閣時候的情形來,當日陳銘眉出閣,也是十里紅妝,男俊女俏,好一對佳偶,現在陳銘眉守寡,不免也有人替她感傷幾句,掉兩滴淚。
應酬了好大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