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過就是去祠堂拜別列祖列宗,請出祖父父親的牌位,再把墳遷走,別的事一概都不管才成。
曾家那幾個人,開頭還裝個羞,後來也就放開胸懷,和粉頭們玩耍起來。昏天黑地滾了七八日,才算想起正事,忙讓管家去請陳五爺,要見世傑。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當初寫俞泠的時候,這種非世俗的人我寫的挺束手束腳的。果然還是世俗裡的人兒適合我。
☆、算盤
管家諾諾應了;午時去請的人;到了快吃晚飯時候還沒到;曾六叔不由皺眉:“雖說招待的好;可也沒有七八天不見人的。”他兒子坐在下手;笑著道:“陳家也是事多,橫豎都等這麼些天;再等等也沒什麼”。
曾九叔獨坐在旁,心裡想的可和這父子倆想的不一樣。胳膊擰不過大腿去,曾家在家鄉雖也算大族,可和陳家這樣家族比起來,那就什麼都不是。有了這樣肯幫忙的舅舅;世傑一家子瘋了才會繼續留在族內任憑族老們說長道短?
曾九叔此次來的目的,不過是看能不能再多撈些好處,陳五爺已悄悄許了他三百兩的謝禮,若能讓世傑應下那五百畝祭田分兩百畝給自己家打理,那曾九叔這行目的也就達到。
曾九叔不說話,曾舉人對他攀談:“九叔,雖說我們之間,難免有些齟齬,但一筆寫不出兩個曾字,等世傑來了,那些事,還要你多幫襯。”曾九叔眼皮都沒抬,三叔公這一家子打的主意怎不知道,想借此謀個官做,別人倒罷了,能幫忙說說也好。就三叔公這一家,真讓曾舉人做了官,那才叫欺壓的一族人都沒有話說呢。
見曾九叔不搭理,曾六叔的眉皺了皺,等自己兒子做了官,看怎麼收拾你,面上卻笑著說:“九弟,你是曉得我這個人的,平常性子直,又做了這個族長,難免得罪了些人。不過呢,水漲船高這個理想來九弟你也是曉得的,你侄子真做了官,你出入衙門辦事豈不更方便?”曾九叔呵呵一笑,也不答話,只是摩挲著一個香囊,偶爾還舉到鼻子邊聞聞。
這香囊是粉頭所送,曾六叔瞧了這香囊,不由摸一下袖口裡掖著的荷包,這京城裡的妓|女,果然和家鄉的不一樣,光這溫柔體貼,家鄉掛頭牌的也趕不上她們的腳跟啊。想到此曾六叔湊到曾九叔耳邊:“等事成了,我出錢,再包上幾日。這三兩銀子一夜的粉頭,和那五錢銀子一夜的,真不一樣。”
空口許諾也不拿點實際的出來,曾九叔把香囊收好,兩邊情形一比就曉得,陳家既富貴又大方,這一路上的花銷都是他家出的,算了算總也有一兩百,下這麼重的本,是必要曾家答應,也只有曾六叔父子,才瞧不出輕重緩急,活該曾舉人赴了兩次都沒考中,連個眉眼高低都看不出。
陳五爺一早就來了,不過是坐在客棧另一間房內品茶和管家閒聊,那邊屋裡的情形隔一段時候就有人傳過來。都已喝過三壺茶,陳五爺這才對管家道:“把表少爺接來吧。”管家應是,陳五爺拿起旁邊早已放好的一杯酒一口飲盡,這才抖抖衣衫往那邊屋裡走,一進屋就拱手道:“抱歉抱歉,因我無官一身輕,家裡有些事難免都讓我出去應酬。今兒又是寧國公府裡娶孫媳婦,邱尚書家裡的孫子滿月,兩邊都有親,推了哪邊都不好,兩邊都去了,又被他們拉住灌酒,我說有事還是被罰了杯。”
曾六叔還想抱怨幾句,可聽了寧國公府和尚書府,又不敢問了。曾舉人倒問出來:“還不知這兩家是什麼親?”陳五爺坐下來還故意打個酒嗝:“寧國公夫人,和我母親是兩姨姐妹,邱尚書夫人,我要稱聲五姑母。”
“都是至親、至親。”曾六叔已經在旁連連道,接著臉上露出嘆息:“另立一支雖也常見,可那都是因族內不和睦或者要遷走才另立的。我們族內和睦,世傑侄孫只是暫時住在舅舅家,這樣就要另立,未免有些看著不像。”
陳五爺端了茶卻沒有喝,只是瞧著曾六叔:“曉得六叔你也是為外甥想,畢竟另立一支,就沒有族人幫襯,可長久來看,外甥總歸是要住在京城的,若不另立,到時祭祖上墳,都是件難事。”說著陳五爺把茶杯放下:“再者說了,當初在山東可是說好的。”
曾舉人聽自己的爹在那說話,總說不到點子上,不由有些著急:“陳老弟,我曾家名聲怎麼都已損了,總要做些補償才是。”陳銘遠曉得曾舉人在想什麼,若是那知道些是非的人家,幫一把也沒什麼,替個舉人謀職,不過舉手之勞。可這曾家若知道是非,也就不會有現在這些事,只是呵呵一笑:“五百畝田地做祭田,宅子給族內做宗學用,這些也夠了。不過三位本是族內說一不二的,再各自送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