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這個秘密。”
這句話裡含的意思很清楚,敵人們的估算出了問題,二祭祀殺人未果,於是乾脆將棄就棄,將一切問題都在海棠的面前挑明瞭,以自己去吸引慶國皇帝的注意力,而隱去君山會其餘的存在。
範閒冷笑道:“這位二祭祀未免也將自己看的太重要了…陛下這個人或許什麼都沒有,就是那份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自信。卻是比所有人都強烈些。如果我是你。我怎舍容那個光頭就這麼安生地走了?只是說幾句油鹽不加地淡話,便說服你不理不問,這位二祭祀看來還真有當說客地本事。”
這話看似尋常,其實卻內含誅心之議,範閒在憤怒之餘,很直接地表明,二祭祀與海棠的對話當中,有一部分海棠並沒有直接說出來。畢竟這是慶國內政,海棠身為北齊人。為了自己國家的利益做出什麼事情來,誰也說不準。
海棠也不生氣,輕聲解釋道:“君山會肯定是要保明家的,而那位老太君也中了你的激將之計,請人來殺夏棲飛…這不都是你的意料中事?為什麼還會如此生氣?”
範閒一窒,沒有料到海棠竟然如此不留情面地將自己陰險心思全展露了出來。皺了皺眉頭,說道:“不錯
我是想逼著明家出手,不過我沒有想到,明家居然能請的動如此高手…看來,我還是小看了所謂君山會。”
今夜江南居之前死傷慘重。夏棲飛帶入蘇州城的江南水寨好漢,被那一把厲刀殺死了**成,而監察院為了保住夏棲飛地性命,也付出了極慘重的代價,六處七名刺客死了一人。此時還有四人陷入昏迷之中,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
自從範閒接手監察院之後。這是監察院損失最大地一次行動,由不得他不自責憤怒起來,明明事情都是自己計算中的事情,可惜最由於低估了對方的實力,而導致了這樣的局面。
而最讓範閒生氣的是…在計劃之中,一旦逼得明家出手,自己就可以藉機大勢出擊,但所有的這一切,都毀在了長街之上,海棠地那聲喊之中。
二祭祀?
慶廟二祭祀,頂多會與皇室打打交道,範閒如果想借這件事情查到明家身上,根本沒有那個可能性,就算用監察院最拿手的陰穢手段進行栽贓,也根本不可能說服朝廷以及京都中的朝官們。
沒有人相信,一個江南富族明家,就可以驅使慶廟二祭祀來充當殺手。
這個事實,讓範閒產生了某種荒唐的挫敗感。以往面對的敵人,就算不是對方做的事情,自己也可以栽贓讓對方承認,如今明明是對方做地事情,自己正大光明地去追查,卻沒有人會相信!
他無奈地搖搖頭,揮手說道:“朵朵你先去睡吧,先前我心情不好,說話衝了些,你莫要太在意。”
海棠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皺眉問道:“今天晚上?”
範閒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中那股灼熱的感覺,面上重新浮現起溫柔的笑容,輕聲說道:“很晚了,什麼事情都明天再說。”
為了今天晚上,範閒已經準備了許久,在此時卻要突然放棄,誰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海棠有些訥悶地離開了書房。
範閒一人靜靜地坐在書桌前,略想了一想,便開始提筆在紙上寫了起來,他必須把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向京都的皇帝陛下做一個彙報,其實在他地心裡,並不以為二祭祀的出現是一個多麼了不起地事情,但身為臣子,哪怕同樣是不懷好心地臣子,也要在適當的時候,表現出某種因為關心而惶恐焦慮的態度。
寫完了密信,他忍不住又拿起了旁邊的一封信。
信上的字跡十分乾癟難看,正是那位叫做陳萍萍的老人手書。
信中陳萍萍沒有說任何有關朝局以至官場的叮囑,只是講了一個小故事,一個烏鴉喝水的故事,告誡不在身邊的範閒,不論是什麼事情,做起來都不能著急,越是心急,有時候反而就越沒有水喝。
往瓶子裡扔石頭?
這是一個欲奪之,必先予之的遊戲。
範閒看著這封信,眉頭皺了起來,今天在內庫大宅院裡,明青達給他留下的印象就極為深刻,那位明家老夫子處亂不驚的本事,實在是很值得學習。
相較而言,被自己成功地撩動了情緒,便暗中通知君山會當街殺人的明老太君,似乎就有些不足為患了。
只是明家如今還是那位老太君掌權。這個事實。讓範閒地心裡輕鬆了少許。
動手地是二祭祀,此事牽連甚大,今夜不適合馬上動手,範閒想了想,決定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