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開始染開太后一直認為當年葉家的那個女人,是會纏繞著慶國皇室無數年的一道魔咒,沒有想到果然印了這個想法,她居然給皇上留了個孩子!
太后有足夠的能力來應對這件事情,不然當年葉家也不會覆滅,當年的事情給老婦人留下的印象也足夠惡劣,當她從皇帝的嘴裡得知真相之後,一想到範閒的母親姓葉,頭顱便開始火辣辣的痛,所以範閒數次入宮,她都避而不見,因為她不能保證自己能夠表現出一位太后應有的慈祥。
在如何處理範閒的問題上,她與皇后的想法卻有著天差地別,對於皇后來說,範閒首先是葉家女子、生死仇敵的兒子,但在太后看來,就算那個葉家女子再有千般不是,萬般罪過,孽壞朝綱…但她生的兒子,畢竟是天家的血脈,是自己的親孫子。
深夜,在確認了洪老太監已經回到了含光殿外的小屋後,臉色蒼白的皇后輕咬嘴唇,向自己貼身的宮女使了個眼色,不一會兒功夫,那位最近表現一直比較沉穩,沒有犯過什麼錯誤的東宮太子來到了她的身前,行禮問安。
不知道皇后在說些什麼,只聽著她壓低了的聲音越來越急,而太子卻是一直在搖著頭。
母子相對無言,半晌之後,太子才輕聲安慰道:“母后,就算範閒是葉家後人,又能如何?不過一商賈罷了。”
“商賈?”皇后冷笑道:“你以為那個女人是尋常商人嗎?她是顆妖星!”
皇后盯著太子,寒聲說道:“範閒,是你父親的兒子。”
第七十一章 猜出花兒來也就是那樣
深夜的皇宮之中,一片兇險的安寧。
聽著皇后的話,太子險些一跤跌坐到地上,滿臉的震驚,吃吃囈囈道:“母親,您在胡說些什麼?”
皇后臉上的神色變幻不定,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後輕聲說道:“範閒,是你父皇與葉家妖女生出來的孽種。”
東宮太子連連搖頭,怎樣也不能接受這個突發的狀況,頭搖的太久甚至有些暈了,才無神地坐回床邊,訥訥說道:“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一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個弟弟自幼流落在民間,太子便感覺人生真的很奇妙,更何況這位弟弟還時常在京中能夠見到,名聲比自己這個太子還要大,手中的…權力似乎比自己也不會小。
他下意識地跳了起來,也許是自我安慰,也許是自我減壓,呵呵傻笑道:“原來本宮還有這麼一位弟弟。”
皇后像看痴呆兒一樣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太子面上一熱,窘迫之餘壓低聲音吼道:“那又如何?本宮與他交情向來不錯,更何況他出身不正,總是不能入宮,對我又構不成什麼威脅。”
“對殿下您構不成威脅?”
皇后冷笑說道:“你不要忘記,他的母親之死,與你這可憐的母后脫不了關係,難道你以為他會眼睜睜看著你坐上皇位?就算他有這等度量不來報仇,難道他就不怕你登基之後,再來對付他?”
“範閒,就算為了自保。也不可能讓你登基。”皇后的聲音,就像是宮殿裡催命的符咒,“所以乾兒,你要做好準備。當然。這麼要害的訊息,你可不能隨處說去,最緊要不能讓宮裡你那幾個兄弟知道範閒地身世,不然萬一老大老二他們幾個…”
太子明白母后的意思,聲音變得有些飄忽:“難怪外面一直傳範閒是葉家後人,父皇卻始終沒有拿出處治的法子,原來…其中另有隱情,不過母后,如果父皇依然如以往一般寵著他,他又有范家和陳院長撐腰。孩兒也不好輕易動他。”
皇后的丹鳳眼裡透著冰寒地味道:“如今自然不能動他,咱們的力量太弱,這宮裡沒人肯幫咱們。所以你先虛與委蛇著,但你可千萬別信,你這個野路子弟弟,會對你存什麼好心思。熬著吧,打今天起。你就老老實實地熬著,什麼多餘的事情也別做…春闈案後,你說的對。什麼權力,都不如你父皇的喜愛來的要緊,只要皇上依然信任你,範閒他也不敢動什麼。咱們熬到將來…總會有法子的。”
太子默然無語,心中對於母后的想法卻有些不以為然。
…
天亮了。
在粥鋪裡繼續說範府葉家八卦的人們在繼續著,監視著百官動向的監察院一處在警惕著,範府滿門上下在惶恐之餘假裝鎮定著。皇帝在頭痛,太后也在頭痛,範尚書提早來到戶部衙門。面色如昨,談笑風生,並無異樣。陳萍萍沒有回陳圓,留在了監察院,用那雙有些昏濁地雙眼注視著京都發生的一切。
街上傳來刷刷的掃地聲,範閒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