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
屬於他的東西,他勇於爭取,不會放棄。
但範閒其實還真的不大清楚,在這個世界裡,到底有什麼東西是真正屬於自己的。畢竟他曾經有過另外一次生命的體驗,與這個世界總有一些距離感。
來監察院找費介的事情,他瞞著父親,雖然費介是自己老師這件事情,父親當然知道,但他總感覺費介似乎還更可信任一些,這可能是因為他到這個世界不久,便開始跟著費老頭兒四處賞屍所帶來的親近感。
費介老師居然不在京都,這個事實讓範閒入京前的安排,有了一點小小的問題。所以他在想,接下來應該先做些什麼。
想這些事情的時候,他已經從欄杆上跳了下來,開始下意識地往回走。再次路過監察院門口時,他注意了一下,發現路上行人果然都是靠著街道右邊行走,避開了監察院的大門,似乎很害怕那樓裡往外滲著的陰穢的氣息一般。
他眯著眼睛往那樓口望去,天上薄雲忽散,天光清麗灑下,他的眼睛卻被一片金色的光芒晃了一下。
揉揉雙眼,他往金光處看去,才發現監察院門口有一塊寬碑,像一隻伏虎般踞在地上,碑材是石質所造,上面寫著一些字。
範閒皺了皺眉,覺得這幾句話看著怎麼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裡見過似的,但絞盡腦汁,也無法找出出處來。目光往下移去,然後他看見那個落款。
那個有些陌生,卻又無比親切的名字。
第十五章 糖葫蘆與慶廟
“葉輕眉?”
範閒心中無比震驚,下意識裡輕聲將這個名字唸了出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老媽的名字居然會出現在監察院前的石碑上。
面上依然保持著平靜,但他的心中卻是無比激盪為什麼母親的名字會出現在監察院前面的石碑上?雖然當年葉家小姐身為天下最富有的女人,但怎樣也不可能享受這種皇帝都享受不到的待遇。更何況老媽最後離奇死亡,肯定與這慶國的王公貴族們有關,雖然五竹叔說過,十年前的那次風波中,葉家的仇人已經被全部殺死,但是誰能保證那些仇人的親眷沒有殘留在朝廷之中?
就算到了如今,葉輕眉很明顯還是一個有所禁忌的名字,葉家的財產也全部被充收到內庫之中,葉家的生意變成了皇商。
監察院就這樣明目張膽地把葉輕眉三字放在門口,雖然五竹叔說過世界上沒幾個人知道自己的母親就叫葉輕眉,但是手握慶國的皇家一定知道那位陳院長大人未免也太大膽了些,難道連皇室的臉面都沒有放在眼裡?
不過看見那座矮矮的石碑之後,範閒總算明白了五竹叔在澹州時說的那句話。
“知道小姐叫葉輕眉的不多,旁的那些閒雜人等只是稱她小姐,不過葉輕眉這個名字,就算現在,想來…在京都也是很出名的。”
範閒搓了搓手,低著頭往前走著,心想京都人人恐懼的監察院門口豎著這樣一塊牌子,葉輕眉這個名字,果然是想不出名也很難。
所有的這些心理活動只是發生在很短的時間內,他斂去了臉上的表情,攏了攏袖子,面無表情地往東面走去,就像沒有看見這個名字一樣。
也正是因為看見了這塊牌子,範閒不由想到了自己即將娶進門的宰相女兒,聽父親說,她的母親長公主如今就掌管著原來屬於葉家的產業。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東西,是他自己覺得理所當然應該擁有的,那這份產業應該排在頭一份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本來從藤子京嘴中,範閒已經知道了林家小姐如今家在何處,但心知肚明那女子的背景身份,這京都又是藏龍臥虎之地,他是斷然不敢偷偷跑去窺香的。他來監察院找費介老師,就是想透過監察院的通天手段,想辦法提前見一見那位纏綿病榻上的女子,同時也想請老師幫忙看一下那女生的病情。
不料費介卻不在京都,範閒有些惱火,難道自己真要等到洞房的時候,才知道對方長成什麼模樣?不行,他告誡自己,必須找個法子去偷窺偷窺,萬一有何不妥,自己逃婚也好有個準備時間。
走著走著,範閒更加惱火起來,他悲哀地發現,自己初到京都,對這些道路完全不熟悉,在天河大路上來回走了兩趟,居然找不到家裡的馬車放在了哪裡。
正巧看見有個小孩兒拿了串糖葫蘆在邊嚼邊走,一嗅著那甜絲絲的味道,範閒便覺得無比鼻熟,趕緊跑上前去,搶了過來,咬了一口,憑口感確認了這串和先前自己吃的那串出自同一個攤子,這才開口詢問這家店在哪裡。
小孩兒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