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精兵被抽調北上去參加勤王救駕的戰鬥了,他手下剩下的可用作戰部隊實在是緊吧得可憐,只有平時的一半都不到。
然而,李密切斷漕運、而後利用切斷漕運帶來的威望斬殺翟讓一統瓦崗軍的訊息傳到張須陀那裡之後,他再也坐不住了。
首先通濟渠被徹底截斷這個問題很嚴重,要知道如今大隋名義上的京師是在東都洛陽,東都周邊雖然農業也還算發達,要養活本地百姓和百官都還可以做到,但是因為是都城,加上楊廣的十二衛軍制,東都的駐軍規模是很龐大的。尤其是極盛時達三十多萬的驍果軍,連帶著這些士兵們的家屬,都會導致東都周邊的糧食消耗量非常巨大,所以東都需要時刻依靠漕運從江淮富庶之地補充糧食。如今漕運被切斷之後,雖然還可以靠洛口倉這些地方的存糧來維持好久,可畢竟從此就是入不敷出了。時間久了總歸會出大亂的。
其次,翟讓被殺後爆發的瓦崗軍短時間內戰。讓張須陀產生了如今是趁機攻擊瓦崗軍的良機這一錯覺。
這時候,李密又做出了第三個誘敵的舉動。那就是擺出要沿著通濟渠一路殺上去,攻下通濟渠北端的朝廷太倉洛口倉——如果洛口倉攻陷,裡頭至少將近一千萬石的存糧可以讓李密軍的規模在短時間內再暴漲數倍,而東都的朝廷官軍百姓就會短時間內迅速陷入饑荒和恐慌。這個局面張須陀是不能夠坐視不理的。
進攻的動機足夠強,而進攻的難度看上去又降低了,正反兩方面因素作用之下,張須陀終於鋌而走險了,在手頭僅有兩萬兵力的情況下,主動向李密進攻。從濮陽郡方向西進,試圖在通往洛口倉的途中截擊李密軍,與之野戰決戰一場。
這一戰發生在大業十一年正月上旬,也就是北疆關外的隋…突厥最終大決戰還沒有打完的當口。張須陀帶了兩萬兵馬緊趕慢趕攆著李密的十幾萬瓦崗軍追殺了數日,李密也表現得很是低調,與張須陀小規模戰鬥數場,每次都以疲敵耗敵為主,雖然戰場上兩軍傷亡交換比看起來張須陀軍佔盡優勢,但是架不住李密軍人多。
而且李密軍不怕擊潰戰。反正李密根本不在乎自己手下派出去作為先頭部隊的炮灰死傷多少,與官軍的漫長養成期不同,農民軍的培育週期很短,兩者的差距就好像歷史上的德軍與蘇軍一樣。德軍死一個要很久才能補充到質量相當的,而蘇軍死一隻就和死條狗或者死只蟲子差不多,一下子就拖個壯丁補充回來繼續可以用於人肉趟地雷。
相比之下。張須陀軍不僅只有兩萬人,而且這兩萬人還不是張須陀平時使用的部隊中較精銳的那一批。反而是挑剩下的二線部隊——畢竟他派去關外救駕的部隊總要拿出精兵去勤王的。如此一來,此消彼長之下張須陀的戰力下降就更快了。部隊的韌性也明顯出現了衰退。
到了正月中旬,經過數日走走停停、間歇性大小戰鬥經歷了七八場之後,終於在距離洛口倉還有一兩天路程的滎陽趕上了不再退卻的李密軍主力。
大海寺戰役,如同歷史原本的慣性那樣,依然發生了,雖然它的時間被提前了整整一年半以上,但是綜合各方蝴蝶效應的相互作用,這也是一個合理的自然演進結果。在滎陽境內的大海寺一帶,兩軍擺好了陣勢決戰,張須陀軍依然以官軍的密集方陣作戰,和李密軍血戰數個時辰,而後李密軍中軍詐敗後退,李密本人也跟著旗陣出陣誘敵,引誘張須陀深入追擊。
而後等到張須陀追擊時間一久、部隊陣勢開始出現脫節後,李密軍埋伏於兩翼的王伯當、徐世績分兵出擊,猛攻截斷張須陀軍。
張須陀的部下被截為數段,首尾不能相顧,張須陀本人奮力廝殺,倒是殺透了自己當面之敵,原本如果這時候他棄軍突圍,他本人還是有可能逃得生路的。然而張須陀顯然不是這種放棄自己屬下的懦夫,而且以楊廣的脾氣,相信如果他張須陀今天把官軍全部交代在滎陽境內,哪怕他自己脫身了,朝廷也不會放過他,與其做一個兵敗被朝廷斬殺的罪將,還不如轟轟烈烈地戰死。
張須陀帶著自己的中軍左衝右突,試圖把被截斷的友軍全部整合在一起,無奈農民軍太多,兩軍已經犬牙交錯廝殺在一起,官軍再也無法發揮結陣而戰的配合優勢,在混戰中被逐漸消耗掉了。而張須陀也因為蝴蝶效應,讓他的實力比歷史同期下降了不少,而加速了敗亡。
要知道,歷史上張須陀和李密的決戰中,秦瓊和羅士信這兩員官軍猛將都是張須陀麾下的人才,比如秦瓊就是跟著來護兒遠征高句麗回來、因為來護兒沒什麼帶兵打仗的任務了,才把秦瓊放歸故鄉,推薦給齊郡本地的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