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
你是二寶表兄?……咱們是親戚呀!”“你?……”傭工吃驚地站起來,瞪大眼睛。
“唉,我是張松江之孫,咱們是姨表親啊!〃僱主又喜又悲。
人群中一老者笑道:“既然都是貴胄,又是親戚,就別難為人家了,把米分給人家一半就是。〃僱主紅了臉:“這……可不行!我家斷炊兩天,好不容易厚了臉皮向求告,才得了這五斗米、二百文錢……”他咬咬牙,轉向傭工:“表哥,一同到我家去吃頓飽飯吧。〃說著,他挽挽袖子,自己去打那袋米。他還不如他表兄,那袋米竟紋絲不動,人群中騰起一起譁笑,打趣、嘲罵此起彼伏,表示著強者對弱者的輕視,發洩著對潦倒的貴公子的幸災樂禍。兩個瘦弱又膽小的豪貴子孫又羞又窘,竟互相摟抱著哭了,其中一個嘴裡還嗚嗚咽咽念著〃哀哀父母,生我劬勞……”灰紬袍漢子沒有笑,他伸手攀住路邊一棵槐樹的胳膊粗的樹幹,略一抖腕,〃喀吧〃一聲就撅斷了,略事修整,交給兩位〃貴公子〃,說:“兩個人抬著走吧!〃兩人抬著米袋,趔趔趄趄地走遠了,圍觀的人才議論著、說笑著、嘆息著慢慢走散。灰紬袍漢子攔住一位鬚髮灰白的老人:“劉大學士、張松江是什麼人?”老人正沉浸在今昔感慨中,不在意地順口答道:“那都是前明崇禎朝的宰相啊!誰料子孫敗落至此!……”他又回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