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
“是的,他的父親試圖透過訂婚的方式把他禁錮在家族裡,使他無法履行對柯林的諾言。”
“那成功了沒有呢?”蕭夏的興致似乎越來越濃了。
“他父親的朋友正好有一個同他年紀相仿的女兒,也正是亭亭玉立的年紀。於是他的父親便去向他的朋友提親。巧合的是,他朋友的女兒居然早就仰慕卡文,見卡文的家人來提親,便央求她父親很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看來事情有些麻煩了。那後來呢?”
“後來,”王彧梅往後翻了翻,把書合上了,“書上就到這裡了,後面的幾頁被人撕掉了,具體是什麼也成了謎。”
“噢,”蕭夏心不在焉地應道。她顯然還沉浸在故事當中,彷彿不相信故事會這樣無果而終似的,又問:“那書上的其他地方就沒有提到嗎,他和那個女孩兒結婚了嗎?”
“後面就沒有了,”王彧梅搖了搖頭,看上去也有些無奈。她對這本書的內容早就瞭如指掌了,又說:“不過這裡沒有撕乾淨,還能看出幾個字來。”她把臉湊近了,仔細盯著那片只有手指大小的殘頁。
“上面寫著什麼?”
“好像是說,紅色的雨傘?”王彧梅滿臉疑惑,她扶了扶眼鏡,又湊上去,“應該是,雖然撕得斷斷續續,但應該就是這個意思。”
“紅雨傘?”蕭夏自言自語,又是紅色的雨傘?它和柯林的來信有什麼關係呢?
王彧梅也是滿腦子疑問:“紅色的雨傘?這是什麼意思?”
蕭夏沉默了,本以為謎團會越解越小,可是現在看來,事情拖泥帶水,遠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
“難道就真的沒辦法知道後面的事了嗎?”她希望老師會猶豫,然後說:“不,……”
王彧梅站了起來,她的神情有些為難:“有是有,可是實現起來比較困難。”
“什麼辦法?”蕭夏幾乎一躍而起。
“就是找到這本書的翻譯者。”
“您是說,找到那個留洋博士?”蕭夏覺得這不可能,“您不是說他已經失蹤二十年了嗎,再找到他談何容易?”
“是啊,”王彧梅也嘆了一口氣,“要不怎麼說困難呢,這幾乎是無法辦到的。”
“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王彧梅沉默片刻,回答道:“可以這麼說。”
蕭夏感到了絕望。在離真相如此接近的地方突然失去了真相的訊息,這的確是件殘酷的事。
王彧梅見蕭夏情緒失落,不忍心扼殺她的探求欲:“蕭夏,別灰心,老師再想想辦法,雖然這方面的資料不多,可還是有機會可以查到的。你先回去,一有訊息我會馬上通知你。”
蕭夏明白王彧梅是在安慰她。“老師那我走了。”她向王彧梅點了點頭,默默走出了文學教研室。
于娜(11)
蕭夏踏著樓梯往下走,彷彿走向一個深不可測的無底洞。臺階一直延續著,似乎永遠都沒有盡頭。那些雜亂的線索纏繞著她的頭腦,令她無端地煩躁不安。腳似乎變成了鐵塊,沉得拿不起來。
“蕭夏,是你嗎?”
背後有人喊她的名字。儘管聲音不大,但是卻很耳熟。她側過身,看見鄭淳站在臺階上,兩眼注視著她,臉上的表情有些麻木。
鄭淳不說話,蕭夏也不說話,兩人默默地站著,氣氛變得愈來愈尷尬。鄭淳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問道:“蕭夏,你怎麼會在這兒?”
蕭夏早已不再生他的氣,但她卻故意拉下臉,冷冷地說:“我在這裡管你什麼事?”
“蕭夏你別這樣,我知道我錯了,不該給你找什麼心理醫生。可是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為我好?那我應該謝謝你……”
“蕭夏,你別對我這樣說話。其實看看心理醫生未必不是好事——”要說一個人笨,也就是體現在這裡。
蕭夏生氣了,扭頭就走。
鄭淳認為自己沒有做錯,蕭夏完全是在無理取鬧。可女生似乎擁有的天生的優越感,耍點小脾氣也情有可原。看見蕭夏要走,鄭淳著急了,趕緊上前一步,一把拽住了蕭夏的胳膊。
蕭夏被他一拽,猛地翻過了頭。不想動作幅度過大,瞬間便四目相對,近在咫尺。她不由地嚥了一口唾沫,弱弱地抬起眼睛,看見鄭淳臉漲得通紅,額頭上的汗珠越長越大,直到最後順著臉龐滑落下來。
那時蕭夏居然忘記了滿腦子的煩亂。她只感覺心血上湧,隨之而來的是呼吸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