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感受出來神妙的符籙。這五張符籙分別是“回度往生咒符”兩張,“淨心神咒符”三張,作用分別是用來超度亡魂和平心靜氣。
不過讓人蛋疼的是,前者隨口唸幾句咒就能夠解決,後者……效果比一管鎮定劑藥差上百倍。
我拿著這五張孤單的黃色符籙,看著一房間幾千張的廢紙,心裡有一種罵孃的衝動。
投資和產出,差距如此懸殊。
看來我裝神弄鬼、法力圓滿的道路,還是漫漫其修遠兮,上下求索而不得。
何況,除了以黃紙承載符文外,還有桃木、有竹片、木片,絲帛,有舌尖書符、憑空虛畫之符……各種講究,究其深奧,窮盡一生心血都難以研究透澈。這玩意,需要用時間和生命來耗,沒有任何捷徑可以走。更何況,我是一個沒有師傅的倒黴孩子——無比怨念中!我想到了《白毛女》的中某些唱腔:“人家的閨女有花戴,我家錢少不能買……”
各家際遇,互有不同。
除了畫符,我主要的心思都花在了培育朵朵身上。
雖然依然是個小笨蛋,但是經過時間的累積,勤奮的朵朵終於能夠對著月光星斗,吐故納新,食月光之精華,吞星華之氣韻,穩固身型。即使我不再“每日用柳條枝葉沾無根水拍打靈體,念十分鐘的淨心咒,結內縛印,唸佛家的蓮花生大士六道金剛咒”……這些繁瑣的工作,她也能夠平穩度日。
什麼是進步,這便是進步。
此刻的朵朵莫說水果刀,便是拿起菜刀斧頭,都是輕輕鬆鬆,反掌觀螺。我每次都會與她一同跌坐修練,她修《鬼道真解》,而我則修《鎮壓山巒十二法門》。
法門中的禁咒、祀神、固體三章之中,都有練氣的法子。我這裡說的練氣,並非火車上那個叫做秦雯的女孩子所說的“煉氣、築基、結丹、元嬰、化神”這般子虛烏有的神通,而是感應,讓自身,與始終存在、卻難以發覺的“炁”的場域,去契合、去交疊,共相輝映的修行方法。從科學上來說,這或許是靈魂在粒子、量子狀態下波的和諧共振吧。
人有人路,貓有貓道,遑論是用聲音的音波共鳴、與頭頂某處空間神祗的心神溝通,又或者讓這氣感在體內的刺激、錘鍊組織細胞的強度,都是一種實用的法門。我三者循序,剛開始覺得枯燥無聊,然而真正進入到了某種“玄之又玄,不可言妙”的門中時,卻又感覺到無比的歡暢。
這種感覺怎麼講,怎麼形容?
就好像你平時是在一個鴿子籠,七八平米僅僅能擺下一張床的房間裡,一覺醒來,譁!從臥室走到廚房,跑了十幾分鍾——如此寬敞;有比如,你是個每日只有一個饅頭一頓稀粥的災民流浪漢,突然把你放到國宴中,任吃——如此滿足……好吧,請恕我平凡的文字不足以表達這種感覺,此後忽略。
那段時間我過得很愉快,很充實,唯一頭疼的是兩個人,一個是小妖朵朵,一個是我媽。
小妖朵朵這個狐狸媚子,打出世就不是一個閒得住的傢伙,一天到晚惹事生非,嚷嚷著要吃人肉,可是到現在為止,除了在洞子裡啃過我一口外,一直都沒有沾過葷腥,所以一直抱怨,說哪天要跟肥蟲子一起去混,吃個人肉先。她也挑,除了想吃我的肉外,就只肯吃小姑娘的肉,說乾淨。所以每次輪到她出現,我就頭疼,要麼誘惑我,要麼把我煩得直想罵娘。終於有一天,她答應我不惹事、不鬧事,也不吃人肉,就是和肥蟲子一起去混,透透氣,我便批准了。
回來的時候,肥蟲子得意洋洋,酒飽飯足,她一臉慘白。
問她怎麼回事,也不說。我問不出來,也就不問了,估計也就是肥蟲子的伙食實在不能夠讓常人、乃至於鬼魂所接受,嚇著了她。結果第二天,我們那個小鎮就有N多好事者傳言,看到鬼了,言之鑿鑿,一時間人心惶惶。後來經我隔壁的那個老漢宣傳介紹,撞邪的人家紛紛登上我家的門,求我做法解脫。我臉色鐵青,但還是應了。
從此我再也沒有讓這小狐狸媚子出過門。
意外的是,我的名氣居然透過鄉野閒漢之口,傳了出去,聲名遠播——這無疑讓人很蛋疼,不多時就陸續有人找到我家門口來,求醫問藥的、求佛拜神的、求看香的、求解夢的、求姻緣的、求子嗣的……我一開始有些不喜,然而總想著鄉里鄉親的,黑著臉拒絕也不是什麼好事,便依著十二法門的方子,拿著做個練手,一邊學習,一邊嘗試。
鄉野之地,雖然大部分是自己嚇自己,但總是有一些蹊蹺之事,我也出手,幫忙破解之。這中間有一些東西其實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