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暉緊緊抓著對方的手,生怕兩人走散。
弘旺只是失笑,也不掙開。“哥,我都不是小孩兒了,不用抓得這麼緊!”
弘暉不理他,回頭看見旁邊攤子上買的面具,隨手拿起一個。
那是個羅漢模樣的面具,兩鬢還綴下八寶流蘇,做得甚是華麗。
弘旺見狀咦了一聲,笑道:“這面具做得倒也精巧別緻。”
攤主也湊趣道:“公子買個回去送心上人吧,這上元燈節可是一年才一次,錯過這一次,也就沒個由頭互訴衷情了!”
“給!”弘暉也不二話,轉手塞給弘旺,又丟了銀錢在攤子上,拉著他便走。
“哥你沒弄錯吧,這可是讓你送心上人的……”弘旺猶自嘮嘮叨叨,卻被弘暉回身一望,話斷在半截那裡,再也說不下去。
那人目光明澈,溫和而醇厚,映著漫天煙火,越發如星子般燦爛。
弘旺直被看得有點不自在。
“沒弄錯,你喜歡,就給你了。”
他的聲音並不大,周圍還很喧鬧,可那句話卻彷彿能透過重重阻隔傳遞過來,清晰地送入他耳中。
弘暉見對方似乎愣住一般沒了反應,也不再說,拉了他便往旁邊餛飩攤子走去。
有些話,挑明瞭不如裝糊塗。
就算不說,對方也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遠處,綁滿了紅線的許願樹婆娑作響,長長的穗子從樹枝上垂了下來,裹著許許多多的心願與祈望。
問君何所求,君當有三願。
一願世清平,二願身常健,三願臨老頭,朝夕與君見。
卷三 烽火燃 番外·男寵風波
雍正二年秀女大選時,帝王除了指給宗室大臣之外,自己後宮便不曾再入新人。
在那以後,也不見多個一嬪半妃的。
於是京城裡漸漸多了幾分揣測和流言。
有說皇后那拉氏善妒的,有說貴妃年氏專寵的,甚至還有說,因為帝王喜愛男色,連帶著對女色失去了興趣。
那些達官貴人,誰家裡頭沒豢養著一兩個小倌伶人,簡親王雅爾江阿就是其中最出名的一位。
他有個愛若珍寶的外室,模樣堪稱絕色,卻是個男的,這在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更因他位高權重,性情深沉,儘管眾人都在背後嘀咕,卻也真沒哪個人敢當著他的面說半點不是,更何況皇上並不過問。
話又說回來,帝王喜歡女色也罷,喜歡男色也好,可每日除了上朝,幾乎就待在養心殿,批閱奏摺直至深夜,也麼見著他真對哪個人上心了。
除了和碩廉親王胤禩。
胤禛對這個弟弟,可謂上足了十二分的心思。
什麼時候冷了,什麼時候熱了,廉親王府裡的賞賜從來未曾斷過,縱然胤禩並未因此恃寵生嬌,可那份聖眷,也著實令人側目。
旁人都說,這雍正朝有三寵,一是遠屯西北的怡親王胤祥,二是撫遠大將軍年羹堯,三者,就是這和碩廉親王了。
胤祥畢竟長年不在京裡,而年羹堯因驕縱跋扈,早在雍正二年就已被賜投繯自盡。
餘下的,只有胤禩了。
只是帝王對廉親王的寵愛,在兄弟之情外,似乎又多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份。
這也難怪,兄弟倆自小一塊兒長大,廉親王又有從龍保駕之功,自始至終,堅定不移地支援他,怪不得皇帝登基之後投桃報李,對廉親王是獨一份的好。
直至那影影綽綽的謠言流傳出來,說是帝王與廉親王有曖昧之情。
謠言是太子命人流傳出來的,與這謠言一起的,還有諸如當今皇帝篡位弒母,苛待兄弟之類的話,對比其他內容,帝王與廉親王的關係顯得微不足道,但有心之人,依舊會不自覺地留意幾分。
比如皇帝對廉親王說話時,神情語氣明顯要柔和許多。
比如廉親王時常被皇帝留膳,又總宿在宮裡,直到天亮才回府。
又比如皇帝雖對其他人不假辭色,卻從來沒朝廉親王發過火,甚至連一句冷言冷語也不曾。
但除此之外,旁人也看不出什麼端倪,胤禩容貌俊秀儒雅,卻絕對與小倌男伶之流搭不上邊,莫說他身份尊貴,若真與帝王牽扯不清,豈不成了兄弟**,實在難以想象。
又過了幾日,漸漸傳出點新的東西,說的是先帝廢太子早年在宮闈中的□,包括他豢養男寵,通姦先帝嬪妃,其內情之香豔汙穢,令人瞠目結舌。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