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眾人來說,這等謠言的爆炸力,無疑比皇帝那點捕風捉影的曖昧陰私大上許多,所有人的注意力馬上被轉移,先帝廢太子被廢乃至無緣帝位的原因重新被挖出來,為坊間茶餘飯後所津津樂道。
“人也死了,皇上這麼做……”
廉親王府的後院花園內,某人輕咳一聲,對帝王的任性舉動不置可否。
“只要他不惹事,本來也可以放他一馬,左右連十四我也沒下手,對這個二哥還真沒什麼深仇大恨,只可惜他不該將火燒到我們身上來。”
二人獨處的時候,胤禛總是習慣自稱我,而非朕。
對付謠言的辦法,就是用新的謠言蓋過聲勢,雖然這麼做,連帶先帝的名聲,也會受損,但總好過謠言愈演愈烈,終至不可收拾的地步。
胤禩本身並非良善之人,這些年修身養性,不輕易動怒,卻不表示他會任人欺侮,就算胤禛不出手,他也自然有法子教訓允礽,如今這番舉動,恰到好處,也無須他親自動手了。
此時正值春夏之交,園中好景處處,枝葉繁茂,繁華綽約,煞是動人,胤禛瞧著他噙笑的模樣,忍不住伸出手去,拉過對方,低頭吻了下去。
嘴唇溫熱柔軟,鼻息淺淡綿長,這一吻下去,往往不能自制,忍不住想要更多。
胤禩雖是被動接受,但漸漸地也不再抗拒,手扶住他的肩頭,兩人的氣息都有些紊亂,連帶著風裡都似乎帶上一絲曖昧。
胤禛正吻得忘情失控,差點就要伸手去解開對方的衣襟,那人卻一把按住他的手,拉開彼此的距離。
“這裡是花園……”低啞的聲音染上**,聽得胤禛心頭一熱。
“也快天黑了,我去與蘇培盛說一聲,今晚宿在你這裡。”胤禛咬著他的耳朵低聲道。
胤禩微微皺眉。“這樣不妥吧,皇上畢竟……”
“這些時日一直忙著國庫賑銀的事,已有將近三個月沒有親近你了,那後宮裡頭的女子,我可是一個手指頭都沒碰過,難道你就忍得住?”
某人不滿質問,手一路往下,按住他兩腿之間的柔軟部位,輕輕揉弄。
胤禩驚喘一聲,身體往後縮去,卻被對方扯住,廝纏之間,縱然再如何剋制,那部位畢竟禁不住逗弄,不一會兒便顫巍巍地半挺起來。
胤禛微覺得意,正想趁熱打鐵,冷不防遠遠傳來一聲稟報。
“主子!”
是陸九的聲音。
胤禩清醒了大半,**也立時疲軟下來,他推開對方,整整衣裳。
“過來說話。”
胤禛咬牙切齒地將手從他身上撤離,心裡頭早就將陸九問候了幾百遍。
陸九一溜小跑過來,只覺得帝王看著自己的眼神似要吃了他一般,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卻是一頭霧水,只得硬著頭皮道:“主子,外頭有人遞帖子拜見,說是山西布政使的堂弟恩綽。”
胤禩略感詫異,仍道:“去把請人進來,我這就去。”
山西布政使那哈克,娶了已故八福晉廷姝的妹妹,算起來還是胤禩的連襟。胤禩與廷姝感情深厚,即便在她逝世之後,與岳丈家也沒斷了聯絡,跟那哈克也算熟稔。
因著這關係,他曾見過恩綽兩次,當時只覺得其人甚是平庸,並沒有留下什麼深刻的印象。
胤禩幾句說明了自己跟恩綽的關係,胤禛只對好事被打斷表達了極大的不滿,連帶著對這素未謀面的恩綽也沒什麼好感。
“臣弟出去招呼客人,皇上……”回去罷?
胤禛捏住他的手緊了緊,咬牙道:“我就在屏風後坐著,不出去嚇人,不行嗎?”
胤禩虛咳一聲,掩下層層笑意。
來的不是恩綽一個,他後邊還帶了一個人,垂著頭羞澀的模樣。
胤禩掃了那人一眼,文弱秀美,舉手投足有種說不出的味道,像極了那些被精心□過的揚州瘦馬。
只不過這是個男的。
恩綽先是給胤禩打千見禮,滿臉笑容。“許久不見王爺,越發龍馬精神了!”
“你堂兄如何了,可是山西那邊有什麼事?”胤禩微微一笑,無論對方身份高低,他總能恰到好處地表現出誠意,讓人只覺得熨帖,卻看不透他的深淺,這便是廉親王的手段。
“沒有沒有,堂兄還命奴才向王爺問一聲好來著,如今山西風調雨順,堂兄仕途平坦,虧得王爺打點,堂兄特地囑咐奴才給王爺送上一點薄禮,聊表謝意。”說罷將手中的錦盒放在旁邊桌上。
胤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