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銀票,數下來竟有二十萬之多。
胤禩笑眯眯的。“他們不下點本錢,怎麼讓我閉嘴?”
“爺……”隆科多遲疑道。
他與阿林皆是御前侍衛,此行除了保護胤禩之外,自然還奉了康熙密旨,身負監察之責,以免胤禩被江南的花花世界迷昏了眼,與這些官民混在一起。
說到底,康熙除了身為父親,還是一名帝王,就算是自己的兒子,他也不會毫無保留地交付信任,總要留點餘地,這就是帝王心術。
胤禩合上盒子,愜意道:“這盒子暫且放著,他們送什麼過來,照單收下便是。”
隆科多還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又閉上嘴巴。
如果八阿哥想收下這些東西,也不至於當著他們的面,他年紀雖輕,卻頗有城府,無須自己多說。
翌日胤禩剛起身,便見陸九苦著臉推門而入。
“這是怎麼了?”
“爺,揚州知府那邊送來兩個女子,說是來照料爺的日常起居的,還非搶著奴才的活兒幹……”
胤禩挑眉。“人在哪兒?”
“奴才這就去喊她們進來。”
不一會兒,兩名少女跟著陸九走了進來,頭垂得低低的,露出一段雪頸,襯著緋色衣裳,更如落在梅瓣上的新雪,別有一番動人風姿。
“奴婢青裳,翠羽,見過主子。”兩人怯生生地請安行禮,不敢抬頭看胤禩。
“你們會點什麼?”
翠羽道:“琴棋書畫,奴婢們都略懂一二。”
“洗衣做飯呢?”
翠羽忍不住壓抑地抬起頭,隨即又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忙低下頭:“這些也會。”
胤禩點頭:“那就留下吧,今兒個起你們就跟著陸九。”
“爺!”旁邊陸九愁眉苦臉。
胤禩沒理會他,續道:“他讓你們做什麼,你們就做什麼。”
“是。”兩人齊齊應聲。
待陸九帶著她們出去,早就站在門口的阿林咋舌:“八爺,您也太不憐香惜玉了,這嬌滴滴的美人,居然讓她們去幹粗活!”
胤禩似笑非笑。“若是你看中了,那送你也無妨。”
阿林連忙擺手。“奴才可消受不起,若是收下了,怕是夜裡說了什麼夢話,第二天就傳到那幫孫子耳朵裡去了。”這一路來幾人早已同胤禩混熟,也知他沒什麼架子,說話便少了許多顧忌。
“阿林,你拿我的手令,去找揚州總兵達春。”
阿林與隆科多俱都一怔。“八爺,這是?”
胤禩悠然笑道:“伺機而後動,一網打盡。”
其實陸九也沒有吩咐他們做什麼,只是拿出一些衣服,留她們在房中縫補,便獨自出去了。
“翠羽姐姐,你說貝勒爺為什麼讓我們做這些?”青裳才十三歲,雖然長得亭亭玉立,不開口卻也似十七八的模樣,但是說話之間卻露了些稚氣憨態,相比之下,翠羽比她大了兩歲,就顯得穩重一些。
“我也不知曉。”翠羽搖搖頭,面色平靜。“既是貝勒爺有命,我們自然要遵從,大人早已將我們送了人,如今這境地倒還好……”她忽而想起從前在青樓裡見過的那些姑娘的下場,不由打了個寒顫。
沒有被年老的富商買下,受府中妻妾欺壓,也沒有因為年紀到了被強迫接客,這位主子看起來年少俊俏,也好相處。
她捺下幾許心思,專注做起手頭的活。
曹樂友覺得自己進來很不妥。
心神不屬,連平日最喜愛讀的書也入不了眼。
“少爺,您這是怎麼了?”書童看著他,驚奇道。
“我認識了個朋友……”他只不過是還惦記著上回與應八見面的情景,眼前總是縈繞不去。
“一名才情雙全的女子麼?”書童曖昧地笑。
“自然不是。”曹樂友失笑,拿書敲了下他的額頭。“是一名翩翩佳公子。”
啊?書童瞪大了眼睛。
曹樂友自己卻陷入神思。是了,又不是貌美女子,自己怎的老是惦記?
或許是那人妙語如珠,或許是他的翩翩風度,又或許是……
自己與他很投緣。
但也不至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吧。
心頭浮現起這句話時,曹樂友莫名紅了臉頰。
正想得入神,管家來敲門:“少爺,老爺讓您準備一下,晚上陪他赴宴。”
曹樂友皺了皺眉,這些應酬往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