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妾回來;論家世,更是輝煌;說長相,我自認也算一等,可是!她卻說走就走!”
明夫人把他的一頭烏髮放在指腹細細滑過,青春年少最無知:“我用了幾乎前半輩子才明白什麼叫做‘情中人’,等明白的時候,卻年華早過,她卻一下子就看出來了,真是個聰明的好孩子。”
厚載抬頭望著母親,母親的眼中有著沉痛,有關憐憫,更有著無奈,讓他無所適從:“娘,別的事我不敢說,就是隻是這個‘情’難道我做得還不夠嗎?我對她的好,您也是看見的!如果說是微含的緣故,那更是可笑,我們根本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你和你爹太像了!”明夫人看著兒子不禁嘆道:“幸好你比他有擔當,也許事情還不至於到那一步吧。”
就在此時,“夫人,請用些熱茶。”平平穩穩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厚載才發現幾時天民就已經離他們十步遠的地方,手上提著一個白銅小暖壺:“少爺,早春寒氣重,不適合在這樣陰涼的地方坐太久,還請移到那邊花下,小人命他們鋪了錦墊,可曬得著太陽。”
明夫人對他笑著點點頭,他這才走上前來,從小暖壺上摘下兩個小銀盃,又倒了兩杯玫瑰茶,見厚載疑惑,解釋道:“夫人最近有些心事,玫瑰茶可解鬱,少爺一年來也辛苦了,也要放鬆一下。”
當下兩人移到天民佈置好的花下,果然地上鋪了極厚的軟墊,明夫人隨意坐下,輕輕向後靠在軟枕上,一隻手無意拔著軟墊上的流蘇,厚載不禁又是一番驚訝,母親向來極重視儀態,這樣隨意的動作,就算身為她兒子,也不曾見過。
“褒若在李國做什麼?”
明夫人問道,厚載嘆了口氣,把褒若的身世說了一遍,明夫人同情的看著兒子,這事若是在中漢國,兒子的成功指望會大很多,可是在李國,那是有點鞭長莫及了。
“要我去李國也不是不行,可是你想過嗎,要是她的心中芥蒂不除,便是我和老太君去了也無用。”
“對,就是這個芥蒂,她對我幫助微含之事老是放不開!”
厚載惱火地一拍坐墊。
明夫人安撫地拍拍他的手,想起往事:“你父親也曾說他只要一個妻便足矣,和現在的你一樣。”
她抿了抿嘴,有些冷笑起來:“老太君要他納妾,他起先也不肯,當不起老太君的威脅,便娶了一個叫良娟的,剛開始兩人也是以朋友相稱,和你現在的你一樣,後來久了,對她由憐生情,常常在一起論詩論茶,有時一說便是幾個時辰。”
“終於有一天,他身上帶了她的味道。有一便有二,後來便有了第二個‘知己’。自始至終,他對我說,他對她們無情意,更沒有想法,直到良娟懷了孕,這才承認。”
明夫人想到當時自己的傻,不由得發笑:“我還傻傻地全不知,老太君要我多照顧那個懷孕的妾,我這才知道,什麼紅顏知己,早成了玉郎枕邊人!”
“後來良娟在懷孕五個月時不甚滑倒,你爹懷疑是我做的,他倒還算‘深情厚意’!‘明知’是我做的,卻對我沒有一句指責之言,對我也越發的溫柔體貼,只對我說了一句話‘有錯都是我的錯,良娟和孩子無辜的,你放過她們吧!’哈哈哈!”明夫人笑出了一滴陳年的淚。
“後來良娟終因難產而亡,你爹在老太君的安排下,又補了一個妾,湊足兩個‘好事成雙’之意,在外面,更納了好幾房外室,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不說,當我是傻子麼?”明夫人想不到不堪回首的過去,身體輕輕顫動,天民正好過來,為好換了一個注了熱水的小手爐,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厚載,男女之間啊,尤其是男人,最當不起這個‘紅顏知己’四個字,男女之愛,緣於相知進而相愛,你和微含相知的第一步,便註定你不可能與她毫無瓜葛,更何況,這個微含還是老太君中意之人。”
她抬頭望著李國的方向:“褒若真聰明,若是我當年有她一半的靈慧,今日便不至於如此。”
嘆了口氣,明夫人用手描著小爐上的花,搖著頭,看也不看厚載:“而你,怎麼和你爹走了一樣的路啊!”
厚載頭腦混亂,說不出話來,明夫人突然把小手爐輕輕往他懷裡一丟,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走了。
厚載在山莊住了兩天,寧靜舒適的霽月山莊讓人神定安定不少,聽了母親的一席話,似有些明白報和褒若之間存在的問題,但這種事不是三天兩天便能想明白的,他沒有再提請明夫人回去的事,明夫人態度委婉而堅決,厚載心知再說也沒有用,明海樓的事情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