級。一心一意的、態度堅決的軍事領袖們,有時很難接受這種看法。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最後15分鐘’理論(這種理論說,能夠多堅持15分鐘的一方將取得勝利),現在仍舊流行得很廣泛。”
“逐步升級也被稱為‘賭風險的競爭’。這一方或那一方可能會決定,它不願再忍受這些風險了。在核時代,這可能是逐步降級的最大因素。”赫爾曼說,“……如果雙方知道了從這些衝突中得到的好處抵不上危險和其他代價,他們大概在挑起或加深這種衝突時會要小心些……”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滾雷行動空襲北越(2)
赫爾曼把“逐步升級”戰略吹噓得天花亂墜,終於打動了約翰遜,決定拿“逐步升級”戰略去南越試試水。
眾所周知,在美國憲政框架下,副總統幾乎純粹是個擺設,比白宮中那些華而不實的花瓶強不了多少,惟一的希望就是等總統死了扶正,這種機會當然是少而又少,但約翰遜卻成了為數不多的幸運兒之一。入主白宮之後,越南問題原本不是約翰遜最關心的問題——他聲稱自己只有一個信念,即實現自己“偉大社會”的抱負,使人民衣食豐足,使人民受到教育。後來約翰遜曾回憶說“如果我陷入那場狗孃養的戰爭,那麼我的‘偉大社會’就算完蛋了”。而且,他也開始履行自己的諾言,敦促國會透過了美國曆史上具有里程碑意義的民權法案和反貧困立法,使他聲名大振,在國內贏得了廣泛的讚譽。接下來,躊躇滿志的約翰遜決心要在總統大選中證明自己。
然而,越南問題卻變成了約翰遜的一個如影隨行的幽靈,在大選之前被炒得沸沸揚揚,如果約翰遜在越南做的太少,保守派就會指責他任由南越淪落於共產黨之手,從而背叛了肯尼迪時期制定的“堅定的冷戰領導人政策”。如果他在越南戰爭中做的太多,自由派將指責他違背了肯尼迪時期“在這一地區承擔有限義務的政策”,從而將美國拖入了危險的沒有止境的東南亞衝突之中。也就是說,無論他怎麼做,都只能是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氣。
恰在這時,“東京灣事件”發生了。這對約翰遜來說簡直是一個天賜良機。雖然,對於1964年8月4日那天的第二次襲擊事件,約翰遜總統私下裡也向助手錶示過懷疑:“真見鬼,難道那幫笨蛋海軍只是在射擊鯨魚?”但是這種疑慮只是一閃而過,大選的需要壓倒了一切。他雖然心知肚明,仍執意透過了臭名昭著的“東京灣決議”案。
在1964年11月總統大選之間的四個月(即8月),約翰遜以所謂的“攻擊美艦”為藉口而猛烈地回擊了越南北方,但隨後的報復性打擊也只限於一次空襲行動。這樣,他在選民心目中樹立了既是三軍總司令,又是“和平之人”的政治威信。面對約翰遜這種近乎完美的政治伎倆,競爭對手巴里·戈德華特恐怕不可能擁有獲勝的機會了。
根據民意測驗的結果,有85%的民眾贊同對北越的轟炸行動。約翰遜在民眾中的個人聲望也如日中天。他已經證明,他願意勇敢地抵抗共產黨陣營的進攻,而且採取了適當的行動,可以批評他的對手戈德華特是一個不負責任的戰爭販子了。
不過,東京灣轟炸後,約翰遜並沒有立刻下決心升級戰爭。這是因為,在是否應當儘早對北越進行持續的大規模轟炸的問題上,他的班子中出現了兩種對立意見。
月上旬,太平洋美軍總司令尤利塞斯·夏普新官上任,馬上致電參謀長聯席會議,鼓動保持東京灣轟炸所創造的“勢頭”,他認為,對北越的壓力一旦施加就不能放鬆,否則將前功盡棄。對於總統和他的文職班子們在轟炸問題上的優柔寡斷,參謀長聯席會議早已等得不耐煩了,此時藉機向總統要求以持續的大規模轟炸打擊北越。二戰中曾策劃對日大轟炸的空軍參謀長柯蒂斯·李梅叫嚷,美國的戰略應該是將北越“炸回到石器時代”。同參謀長們站在一起的還有剛剛調任遠東和太平洋事務助理國務卿的威廉·邦迪等人,他們更是一個勁地鼓吹早日對北越的軍事目標和胡志明小道進行戰略轟炸。
滾雷行動空襲北越(3)
此前,作為久經戰陣的老牌軍人,泰勒在越南問題上一向以“*”自居,調任駐西貢大使後,卻表現出少有的謹慎,不贊成倉促發動持續轟炸。8月18日,他向華盛頓發電強調:“在對我們盟友的素質有較好的感覺以前,我們應當謹慎行事,以免陷得過深。……如果我們在南越的某地不牢靠,如果阮慶的軍隊到處被越共叛亂分子搞得動彈不得,那麼我們就不應在軍事上捲入同北越、甚至可能同紅色中國的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