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
許多百姓聽聞如此驚人的訊息,幾乎在每一個角落都有人竊竊私語——
“靖江王被人害了!”
“毒死的!太慘了……”
“靖江王不是已經貶為庶民了嗎?”
“誰說不是?早就斷了俸祿,在鳳陽種田吃飯!”
“他孃的!就這樣還被人害了?”
“不止呢!皇覺寺死了十幾個和尚!”
“皇覺寺……”
“天哪!誰啊?”
“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聽說是北邊來的和尚……”
“北邊?”
“噓……”
訊息不脛而走,越傳越是撲朔迷離,但無論怎麼傳,眼尖的百姓也都知道:這是開國以來從未有過的!那裡畢竟是皇覺寺!天下任何地方都能出事,但這裡絕對不會出事。
所以,
皇覺寺死了很多和尚的訊息,讓所有人都感到了不安。
到了中午,
皇宮裡出來好幾隊人馬,在街口各處張貼皇榜。
百姓們湧上去圍觀。
“詔曰:皇覺寺乃天下之重,自洪武元年,始為皇家報恩之寺。然時局艱危,人心不古,故有妖祥之事。今查明,皇覺寺掛單僧人不服水土,以致疾病,此皆出家人不修之過也。百姓當引以為戒,虔服百善,不得妄傳流言。欽此。”
哦哦,
原來如此!
這道榜文一出,百姓們也都明白了——
這件事原來是說不清楚的!
可能帶著一點神秘?
皇上也沒整明白,所以叫百姓們不要亂說了。
……
當晚,
天還沒黑,
塗節府上已經聚攏了文武官員。
胡惟庸有點事,來晚了一會兒,一進門就笑著說:“我就說沒事吧?竇把心放回肚子裡去,肯定沒事!”
嗯嗯,
胡相國料事如神!
胡相國簡直神了!
果然沒事啊!
都嚇死了……
眾人七嘴八舌,拉著胡惟庸坐下,又是斟酒,又是倒茶。
鄭遇春低聲說:
“胡相國,我聽說了,死了的和尚,屍體竇被各自的寺院領回去了……不過,聽說朱守謙的屍首,卻被官府化了……那毒藥,真的查不出來嗎?”
嚯嚯?
胡惟庸一下怒了——
敢情你還認為毒藥是塗節的?
“滎陽侯,那毒藥不是塗節的,塗節的毒藥不是傷寒症,是咳嗽吐血……”
胡惟庸端起酒碗,一飲而盡,滿臉都是不悅。
哦哦哦,
“我明白了,我懂了、我懂了……”
鄭遇春趕緊又給他斟酒,喟嘆說:
“這麼說,毒藥是燕王的?這毒藥怎麼那麼厲害?竟然查不出來?上位把朱守謙的屍體竇化了,又不抓人,那就是說,真沒查出來了……”
嗯嗯,
眾人也一頭,心裡同時也落下一塊大石——
老朱查不出來,那就最好了!
否則做實了是下毒,在座的也都跑不了。
這時,
牆外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啊?
又出事了?
嘎吱一聲,
工部侍郎麥至德踉蹌著跑進來,大聲說:
“糟了!聖旨到了中書省,罷免了俞綸!”
啊?
為什麼啊?
怎麼回事?
胡惟庸唰的一下站起來,
“怎麼說的?”
麥至德喘息說:
“胡相國,聖旨說麥至德監修河道時,擅自役使僧人道士……”
哦……
眾人稍感安心,同時又不是十分明白。
胡惟庸怔了一會兒,忽然明白了老朱的意思——
老朱還是敲打呢!
否則怎麼又扯到了和尚?
一念至此,
他忽然僵住,手腕一鬆,哐啷一聲,手中的酒碗落地,瞬間變成了碎片。
因為,
他此時此刻已經明白過來:自己成了這輪的最大輸家!
眾人也一下反應過來——
上位對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