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太后娘娘病重,正是需要子女床前盡孝的時候。太后病症你也聽御醫說了,最是不能多思,可十四爺在皇陵受苦,娘娘又如何能安心養病?”
“若是這個時候你能主動求旨嫁進十四貝子府,提醒皇上十四爺還在皇陵守著,以皇上待太后的至孝之心,必會寬恕十四爺,屆時,不論是太后還是皇上都不會虧待你的。”
孫竹息說到這裡頓了頓:“別的府邸太后娘娘許是做不了主,但是十四爺府裡,太后娘娘的話堪比聖旨,若你進府後能為十四爺誕下一兒半女,日後的側福晉之位必有你的一席之地。”
孫竹息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她就不信都說到這份上了,春容還能不動心!
奚嶠面上若有所思,心裡卻忍不住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這個餅真是能噎死個人。
就老十四那天坑,呵——
也就烏雅氏這個無腦親媽還在燒冷灶。
不過孫竹息有一句話說的沒錯,六阿哥不能有一個為人奴婢的親姨母!
奚嶠原本想著,等小六長到十二三歲快要入朝領差事的時候就離開這個世界,但是烏雅氏和孫竹息的這一番操作讓她看到了另一種可能。
一種更加便捷、有利的選擇。
母族的確是小六的短板,根本不能為小六提供任何助力。
沒有屬於自己的勢力,也沒有足夠多的錢財,僅靠皇帝的恩寵能成什麼事?
年家的確顯赫有權勢,能幫小六良多。
但若是小六能倚重的只有年家,焉知年家不會生出旁的心思?
還是得要為小六尋摸一些班底才是。
另外就是錢財,邀買人心可不是口頭說兩句好聽的就能成的。
想要人給你辦事,就得給人看得見的實惠和好處,大把的銀子撒下去,便是殺頭的事也多得是人上趕著幫你辦好。
她的確不缺金銀,但是這個不缺,只是相對於宮廷生活而言,若是涉及到奪嫡,她這些金銀拿出來也只能看個水花。
這種種念頭在奚嶠的腦海裡一閃而逝,她的面上適時的露出對孫竹息畫的大餅的嚮往和意動,但也僅僅如此。
“多謝太后娘娘和嬤嬤為我和六阿哥打算,只是……”
說著,奚嶠面露難色,“只是我真的放心不下小主,日後如何我不知曉,但若是莊嬪和六阿哥有個萬一,有再好的出路又能如何呢?”
“我心小,裝不了那麼許多的計較和籌謀,我只想守在她們母子身邊,護著她們母子平安無憂。六阿哥縱使生母不顯,可他是皇上親子,是大清皇子,已然是尊貴至極。”
“再一個,我與莊嬪從未有過其他妄想。正如嬤嬤所言,皇室爭端兇險,六阿哥如此出身,那個位置自然輪不到六阿哥,如此那些陰謀算計自然也落不到六阿哥身……”
“嘭——”的一聲,茶杯被重重摔在桌上的聲音打斷了奚嶠的話。
孫竹息臉色不虞的看著她,“春容,你怕是忘了你和莊嬪能有今日全賴太后恩典!”
“如今太后中風,不可多思多慮,唯有讓十四爺從皇陵回來才能令太后開懷,讓太后娘娘早日痊癒,你與莊嬪受太后恩德最多,如今竟連這點小事都不願為之?”
“六阿哥天潢貴胄何等尊貴,養於你們姐妹二人這般不忠不孝不仁不悌之人身側,日後品行可見一般。待太后娘娘清醒,我定要懇請太后另擇賢良小主撫養六阿哥。”
這就是明晃晃的用小六來威脅她了。
奚嶠面上立即一片煞白,慌亂不堪的跪下拉著孫竹息的裙角懇求:“嬤嬤不可!我、我適才腦子不清醒,盡說了些不中聽的胡話,還請嬤嬤莫要與我一般計較。”
她一邊紅著眼睛懇求,一邊不著痕跡的倒吸冷氣。
操,剛才跪得用力了點,膝蓋好痛。
奚嶠含淚帶哭腔道:“十四爺乃太后娘娘幼子,皇上胞弟,身份貴重至極。蒙太后娘娘恩典看中,奴婢不甚欣喜,必不負太后娘娘美意。”
孫竹息臉色稍霽,親手將她扶起,“好姑娘,這才是應該。十四爺是何等身份,若非如今因緣際會,以你的身份如何入得了十四爺的後院,這般天大的恩德,你要珍惜啊。”
奚嶠踉蹌起身,還未站穩又連忙擠出一抹笑容,朝著太后的寢宮位置一拜,“奴婢謝太后恩典。”
孫竹息拍拍她的手,露出欣慰的笑容,“太后娘娘沒有看錯人,你果真是個忠心不二的。你如今年歲也不小了,得抓緊時間讓莊嬪小主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