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新妃嬪進宮已經五天了,皇帝卻遲遲未曾踏足後宮一步,那些冷落多年的老妃嬪倒是習以為常,可新入宮的年輕妃子們卻有些人心浮動了。
每日早晨去與皇后請安時,那眼中的殷殷期望,看得皇后也有點壓力。
可她有什麼辦法,陛下不進後宮,難道她還能綁著陛下來後宮不成。
這日午後,太后派人傳召了皇后。
皇后剛踏入慈寧宮,就感受到了一股凝重的氣氛。
太后端坐在上首,面色不悅,“新晉妃嬪入宮已有五日,除了第一日皇帝召了個喬嬪侍膳,便再也沒有任何動靜,你作為皇后,難道就這樣幹看著,不想想辦法嗎?”
皇后的臉色微微泛白,“姑母,臣妾也發愁啊,可陛下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
太后哼道:“從前是貴妃霸道,一個人獨佔皇帝,你說你沒辦法,哀家也能理解。但如今貴妃都死了,你這個皇后此時不立起來,更待何時?”
皇后眸色閃了閃,低著頭不語。
“我知道你難做,可這後宮之主豈是這麼好當的?”
太后的目光銳利地盯著皇后:“你要記住,帝王恩寵都是浮雲,我們真正需要的,是皇嗣,是穩定的繼承人。\"
說著,她的目光幽幽掃過皇后的肚子,壓低聲音道:“我雖是太后,但皇帝到底不是我肚皮裡出來的,隔了一層。但你不同,你是他明媒正娶的髮妻,從你肚子裡出來的就是最嫡最尊貴的嫡長子。只要有這個孩子,還怕我們王氏一族的榮華富貴不保?”
皇后深深地低下頭:“臣妾明白……”
“你別總是明白明白!你要去做!”
太后道,“好好想想辦法吧,若是你真沒本事籠絡住陛下的心,我看你的小妹如今也長大了,長得嬌俏可人,又是個機靈的,哀家不介意讓她入宮來伺候皇帝。”
皇后聽到這句話,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她知道,太后這番話並非簡單的威脅,她是真的有這個打算了。
忽然,太后話鋒一轉:“還有那個長得像貴妃的喬嬪,你也多留心點,哀家總覺著她有點說不出的古怪……頂著那樣一張臉,到底是個威脅,你可別讓她有機會爬到你頭上去,又成了第二個楚清音。”
皇后恭敬地應答:\"臣妾謹記姑母教誨。”
太后揮了揮手,“行了行了,你退下吧,哀家要念經了。”
皇后行禮告退,面上一派嫻靜淡然,心中卻已是波濤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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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御花園的一處僻靜角落,淑妃正與楚清音漫步賞花。
二月春風裡,桃杏開的正嬌媚,那粉嫩嫩的花瓣層層疊疊地簇擁在一起,宛如天邊絢麗的雲霞。
淑妃身著一襲淡紫色的華服,伸出纖纖玉手,指向那一簇盛開得如火如荼的桃花:“喬嬪妹妹,你瞧這桃花開得多好啊,就如妹妹你一樣,美麗動人呢。”
楚清音一身月白色的長裙,聽聞此言,只是淡淡一笑:“淑妃姐姐謬讚了,桃花雖美,但終究花期短暫。轉眼間便會凋零,化作春泥護花去了。”
淑妃意味深長地看了楚清音一眼:“妹妹說得對。在這宮中,美貌如花,確實易逝。但若能得到皇上的寵愛,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楚清音微微一怔,隨即恢復了平靜。
她知道,淑妃這番話絕非無的放矢。
果然,淑妃繼續說道:\"說起來,皇上已經五天沒來後宮了,你可知道為什麼嗎?\"
楚清音搖了搖頭:“嬪妾初入宮中,對宮中事務還不太瞭解。”
淑妃輕笑一聲:“皆是為著貴妃啊。你之前雖在宮外,應當也有聽說過楚貴妃豔絕後宮之名吧?”
楚清音頷首:“是,宮外百姓都知道陛下十分寵愛貴妃娘娘。”
“何止是寵愛啊,要我說,陛下對貴妃那是一片深情,難以自拔。”
淑妃抬手撫了撫鬢邊的金步搖,嘴裡雖是誇讚,語氣卻透著一陣嫉恨:“有她在,六宮粉黛真真是再無顏色,陛下眼中也只能瞧得見她,再瞧不上別人了。”
楚清音聽了這話,心中覺得可笑。
一片深情,難以自拔?
若非她就是那個早逝的貴妃,知道裴元凌的\"深情\"不過是表面文章,怕不是也要信了。
淑妃見楚清音反應平淡,並不出聲,不禁多看了她幾眼。
這個新入宮的喬嬪,似乎比她想象中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