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地方先歇腳。”楚清音輕聲道,心中焦急,卻也無可奈何。
陸知珩停下腳步,環顧四周,發現不遠處有一個山洞,“去那邊。”
映著月色,隱約可見不遠的懸崖壁下有一處凹進的地方,楚清音忙攙扶著他走了過去。
進了山洞,楚清音一瘸一瘸扶著他坐下,又從山洞裡撿了些乾燥的柴草,接過陸知珩隨身帶著的火匣子,生起了火。
藉著火光,她看著陸知珩那血肉模糊的傷口,不由嘶了一聲。
“陸大人,你這傷得太重了,需得縫針才行。”
楚清音心中擔憂愈甚,這傷實在太重,再不處理是要出人命的。
陸知珩從懷中掏出一瓶金瘡藥遞給她,聲音愈發虛弱,“勞煩喬貴嬪了。”
楚清音接過藥瓶,思索片刻,最終還是開了口,“陸大人,你若是信得過我,我可以替你將這裂開的傷口縫合起來。”
她曾跟著兄長去過軍營,學過些保命的包紮法子,只是一旦做了,她便有可能暴露身份。
罷了,如今實在顧不得這麼多了。
陸知珩臉色慘白,方才捱了那一熊掌,體內必然是有內傷的。
聽到眼前的女人能縫傷口,他忍著痛,啞聲道,“事到如今,還談什麼信得過信不過?喬貴嬪儘管動手。”
“好。”
楚清音頷首,又往篝火裡添了些柴,將這洞窟照得更加亮堂了些。
她從頭上拔出一根固定髮髻的釵子,從中拆除一根細長的金絲,擰成一個彎針的模樣。
“會有些疼,你且忍著些。”
楚清音拔下一根烏黑濃密的頭髮,驟然下針,從傷口頂端穿過,血水隨之流淌出來,格外滲人。
陸知珩悶哼一聲,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他肌肉緊繃著,露出的半邊後背冷汗密佈,楚清音的手微微顫抖,她極力穩住心神,專注於手中的動作。
縫完針,楚清音又仔細地為他敷上金瘡藥,用布條包紮妥當。
總歸,這血算是止住了。
整個過程中,兩人都默契地沒有說話,只有篝火偶爾發出的“噼啪”聲打破寂靜。
良久,陸知珩才抬起那雙深不見底的闃黑眼眸,定定看向眼前之人:“喬大姑娘,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