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過的很快,快到一眨眼的功夫一天就過去了。
大早起的,葉恆就換好了衣服。
林驚弦看著扔在床上的火羽衣:“怎麼不穿這個?”
葉恆一邊整理衣服一邊道:“不必穿,省的說我欺負人。”
她今天穿著一身暮春時節的裝束,鵝黃的上襦,下束石榴裙,纖腰盈盈一握,看起來是真美,可冷也是真的冷。
林驚弦拿起一件白狐皮的大氅給她披上,繫好帶子,又讓人拿了手爐塞到葉恆手裡,這才攬著她出門。
車馬早就已經備好了。
葉恆登車的時候,就看到不遠處有豫王府的車轎緩緩駛過。
“今兒看熱鬧的人應該不少吧。”
林驚弦生怕她凍著,時不時的摸摸她的手,再摸摸她的額頭:“我那幾位兄長恐怕都會去宮中侯著。”
到了乾清宮,果然來的人特別多。
除了各宮的娘娘外,還有太子和幾位皇子也都挾著王妃過來。
昌河公主和許韻端坐在殿中,許韻穿的特別單薄。
她面如白玉,唇紅齒白,長髮垂下,衣衫單薄,別說,還真有幾分仙姿玉態。
葉恆沒來之前,她的清冷散淡很引人注目。
可葉恆一進來,整個乾清宮的光彩就被她奪了去。
她的一身衣服豔麗張揚,頭髮梳了百合髻,頭戴富麗堂皇的金玉飾品,本來是人間富貴花的裝扮,可無端叫人覺得比許韻更像是仙人。
葉恆看了許韻一眼,輕笑一聲:“沒想到國師府竟窮成了這般,連身好點的衣服都尋不出來。”
在葉恆面前,許韻怎麼都保持不住平穩心態。
“我是世外之人,自然該清淡些,哪裡像你這般庸俗。”
“啊呀。”葉恆咯咯的笑了起來,清甜的笑聲悠長:“原來修行的人都得不慕富貴,要清修已身啊,我是頭一回知道呢,原還羨慕世外高人功法了得,如今瞧著不能裝扮的漂漂亮亮的,我可不羨慕了。”
葉恆心裡卻是更瞧不上許韻了。
屁的修仙中人都得清修,不爭不搶,要素淨……
真正的修行中人比世俗裡的人爭搶還要狠。
修行中人爭的不是金銀,爭的是靈脈,是道統,是法寶,為著這些,那真是殺紅了眼,那個世界裡殺人奪寶的多了去了。
也就是許韻這樣的沒經過那麼殘酷的事情,竟養成了這副清高的性子。
“你……”許韻被葉恆這麼一笑,火氣更大了。
“好了。”永嘉帝這會兒出聲:“既然要比試,那就趕緊比去,今日天寒,你們去背陰的地方待著,要吵要罵也隨你們去。”
“是。”葉恆施了一禮就朝外走。
許韻起身跟上。
走到門口的時候,葉恆一伸手:“天師,你先請吧。”
許韻冷哼一聲,從葉恆身邊經過。
葉恆邁過門檻的時候不小心,直接撲到了前頭的許韻身上。
許韻被撞,腳下未動分毫:“福王妃,小心些吧。”
葉恆趕緊站好:“對不住了,邁慣了我家的門檻,再邁這樣高的有點不太習慣。”
許韻沒有回頭,徑自前行。
兩個人出去找了背陰的地方,葉恆叫小太監給她搬了把椅子坐下。
許韻離她遠遠的,並沒有叫搬椅子,而是盤膝坐在地上,做出一副要修行,不為外物所擾的樣子。
殿中,林驚弦轉來轉去,轉的永嘉帝頭昏。
“你消停些吧。”
田貴妃把他拉到身邊:“你媳婦那裡自有人照顧,不會出事的。”
可林驚弦還是擔心的很。
他呆了一會兒就跑出去看葉恆。
見她坐的端端正正,好像也不冷,皺起的眉頭鬆開了一點。
跑回殿中,林驚弦披了紫貂的大氅,又揣了手爐,看著殿中還放著御膳房剛送上來的還熱乎乎的點心,林驚弦跑過去連盤子都端了。
太子才剛拿起一塊要吃,也叫林驚弦給搶了去。
他揣著一盤點心寶貝似的送到葉恆手邊:“阿恆,你先吃著,我再給你泡壺熱茶去。”
另一邊的許韻被吵到,睜眼一看,嘴角都要抽了:“這是做什麼?敢情還吃上了。”
葉恆咬了一塊點心嚥下去:“我們比挨凍,又沒說不能吃東西,再者,誰知道要凍到什麼時候,萬一凍個兩三天呢?要是不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