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和馮氏進了花廳,看到正位上坐著的衣著素淨、容貌秀美絕倫的女子就知道是福王妃。
兩個人一起跪下。
“見過王妃,我們姐妹特意來拜謝王妃活命之恩。”
這話倒是稀奇了。
葉恆一邊叫人扶起她倆,一邊問:“怎麼說的?我怎麼與你們有恩了?”
馮氏膽子大些,抬頭看了幾眼葉恆又低了頭:“放我們出來的獄卒說是福王妃幫我們求了情,這才沒有被株連,才有了自由之身。”
呃?
葉恆自認為記憶不錯,她可不記得有幫這二位求過情。
不過她也知道就算解釋了,這二位恐怕也聽不進去,就笑著問:“你們往後有什麼打算?”
張氏小聲回:“我自幼也讀了些書,雖才學有限,但寫的一手好字,就想著尋個住處,再接寫抄書的活,只要勤快些,總是能養活自己的。”
馮氏則道:“我些須認得幾個字,抄書肯定是不行的,但我做的一手好菜,便想支個攤子,做些小吃賣賣。”
兩個人想的很務實,也是從各自的長處著眼,葉恆聽的點了點頭:“倒是個好主意。”
她給柳枝使了個眼色,柳枝出去一遭,再折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兩個荷包。
葉恆笑著招手讓張氏和馮氏上前,她一人遞過去一個荷包:“你們才從獄中出來,恐是身無長物,以後找房子置辦家當都需要銀兩,這些拿著,先尋個安穩的地方住下,等過了這個殘冬再圖以後。”
張氏說什麼都不接。
馮氏也直往後躲。
葉恆就沉下臉來:“怎麼著?嫌棄給的少?”
張氏嚇了一大跳:“沒有,不是,只是已經承了您天大的恩情,怎好意思再要您的錢。”
葉恆直接就把荷包扔在她懷裡:“瞧你們瘦的什麼樣?若不吃好點穿暖點,這個冬恐怕都很難過得去,我可不想我費力巴拉救下的人凍餓而死。”
張氏只好接了,拿著荷包掉下淚來。
她又想著這是王府,很忌諱哭泣,就趕緊擦乾淨了淚,揚起笑臉:“多謝王妃,王妃大恩大德我們姐妹沒齒難忘,來世當牛做馬也要報答。”
葉恆笑著擺手:“我這裡使喚的人多了去了,也不缺牛馬,倒不必你們這樣牽腸掛肚想著報答,我幫你們是因著你們都不糊塗。”
正說話呢,就聽到外頭腳步聲傳來。
緊接著又聽桃葉的聲音:“王爺,王妃正在待客。”
再就是林驚弦的聲音:“是女客?”
“是。”桃葉回了一聲。
腳步聲停,過了片刻又響了起來,這次聲音愈來愈遠,應該是林驚弦聽著是女客就走了。
張氏也聽到外頭的聲音,就趕緊拉著馮氏再次跪下:“我們姐妹初初出得獄中,還需時間安頓,便不打擾王妃了。”
葉恆點頭:“柳枝,送客。”
柳枝就引著張氏和馮氏出了花廳。
等到了院子裡,柳枝小聲道:“兩位姑娘且等等。”
張氏愣住,馮氏上前笑問:“柳姑娘還有什麼吩咐?”
柳枝搖頭,才要說話就見一個小丫頭提著大大的包袱跑了過來。
她提了對馮氏道:“這裡頭裝的都是我們素日裡的舊衣,雖不多好,但也能禦寒,你們若不嫌棄就先拿去穿吧。”
馮氏趕緊接了,提在手裡,只覺得沉甸甸的:“多謝柳姑娘。”
柳枝送她們出了二門,就讓小丫頭引著送出去,她折回去跟葉恆覆命。
葉恆回了正房,一進屋就看到林驚弦正在擺佈棋子。
她坐過去:“張氏和馮氏是你救下的?”
林驚弦抓著黑子點了點頭:“嗯,覺得此二女倒是有些與眾不同,若是被兩個畜牲牽連了實在有些可惜,就做了一回好人好事。”
葉恆抿嘴淺笑。
“嗯,做的好。”
葉恆其實也有點欣賞張氏和馮氏的。
若是按照一般的套路,趙侍郎殺了張氏後娶馮氏,張氏一朝得勢,恐怕要好生虐待馮氏。
可張氏並沒有。
她的頭腦無比清醒,更明白丈夫和父親是什麼樣的人,她沒有恨過馮氏,甚至還有些同情馮氏,在馮氏落難之後,她也盡了最大的力去迴護幫襯馮氏。
而馮氏也不是糊塗的人,她也沒怨怪過張氏,在趙家後院裡也在盡力的回報張氏。
因著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