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弦扶著葉恆坐下,桃葉很貼心的從馬車上取下兩塊氈子給兩人蓋上。
葉恆又把手爐塞到林驚弦懷裡。
她靠著椅背,膝上搭著白狐皮的氈子,一伸手,便有人把熱茶奉上。
這麼大庭廣眾之下,就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她絲毫不覺異樣,閒散的就像是在家中廊下閒坐。
喝了一口茶,葉恆悠悠道:“昌河,你得搞清楚,你現在已經不是公主,你不過就是一庶民,無權無勢,遭人厭棄,你有什麼籌碼和王府抗衡。”
昌河公主眼睛通紅,被逼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你……”
她張口,喉中湧出一股腥甜味道。
生怕吐出血來,昌河公主又趕緊閉嘴,硬是把那味道吞嚥下去。
葉恆喝了半盞茶,把茶杯遞給柳枝,低頭看看自己有些長長了的指甲:“今兒我和王爺來就是想看看是誰那般大的膽子,竟然敢偷竊公主的物件,如今人贓並獲……唉,實在沒想到竟然是我這惡毒的後媽所為,這可叫人為難了,送官法辦,怕被人說不講情面,不送官又要被人嘲諷循私情。”
昌河公主被數落的滿面通紅,她站在人群中,被大家看的臊到不敢抬頭,又窘迫的像是被扒光了衣服一樣。
林驚弦笑著拉住葉恆的手:“王妃一片公心實在難得,叫本王看,該如何就如何吧,畢竟國法大過家法,王妃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葉恆點點頭:“王爺說的是,按國法,偷竊自當送官法辦,按家法……哎呀,我怎麼忘了我已嫁為人婦,既然已經嫁人,那便該聽夫君的,如此,便好辦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甚至還有的人開始呼朋喚友來看熱鬧。
這樣一場大戲,不知道多少年才能看一回啊。
王爺王妃大戰前公主,這可比戲臺上演的還要好看。
昌河公主氣的咬牙:“葉星落,你非得如此逼迫嗎?”
葉恆笑著挑眉,一臉的戲謔:“不是呀,我沒逼迫。”
於幼娘身邊的丫頭笑著小聲說:“姑娘,這明明就是逼迫。”
於幼娘噓了一聲:“別多話。”
她身後婦人道:“王妃說不得要念些情面,畢竟都是京中數得著的人物。”
就在大家以為葉恆會說一些好話時,就聽她冷冷一笑:“逼迫的是人,本王妃這是在痛打落水狗。”
落水狗一詞從葉恆嘴裡說出來,昌河公主再也忍不住這等羞辱,一口鮮血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