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河公主匆匆忙忙進了國師府。
許韻一襲單衣赤足迎了出來。
有一段時間沒見,昌河公主的精神狀態看著真不怎麼好,人也瘦了很多,原先有些富態,如今瘦的骨頭都要露出來了。
“天師,天師……”
看到許韻,昌河公主激動的撲了過去。
許韻視力很好,哪怕昏暗的環境中也看到了昌河髮間多了銀絲。
她心中一痛,伸手把昌河公主摟在懷裡:“外頭冷,咱們進屋說。”
“好。”
昌河公主抹了一把淚,隨許韻進了屋子。
許韻住的房間平常很清冷,常年不見煙火氣。
但今天卻奇異的燒了燻爐,讓整間屋子暖乎乎的。
許韻拉著昌河公主,叫她坐在燻爐邊上:“大冷的天不在府裡待著跑來這裡做什麼?”
被許韻關切的一問,昌河公主忍不住掉下淚來。
她緊緊拉著許韻的手問出了心中的猜想:“天師,你是我親生母親對嗎?”
許韻的手顫抖一下,瞳孔緊縮,隨後恢復平靜:“說什麼呢?我是天師,怎麼可能是你的母親。”
昌河公主是犯了蠢,但是她也不是什麼都不明白的傻子。
剛才許韻的異樣足以說明事情的嚴重性。
她再次激動起來:“你別騙我了,別騙我了,皇兄都知道了,你就是我的生母,我是你和大千歲的女兒……”
咣噹一聲,許韻原想端杯茶給昌河公主喝,聽到這句話一個不慎,茶杯掉到了地上,茶水溼了一片,杯子也碎成幾片。
“胡說。”
許韻板起臉,目光嚴勵的看向昌河公主:“誰叫你來壞我名聲的?誰給你的膽子在國師府胡言亂語?”
昌河公主努力的認真的盯著許韻,她看看摔碎的杯子,再看看許韻掩藏起來的害怕,忍不住笑了起來。
“哈哈……”
“胡說,我胡說。”
她伸手指著許韻:“已經有人出面揭發,皇兄對我們的關係早就心知肚明,如今除了你不知道,恐怕皇室宗親、朝中大員都已經知曉了此事。”
“事已至此你還想隱瞞?瞞不住了,真的瞞不住了……為什麼,為什麼?”
昌河公主撐著站起身,搖搖晃晃的走到許韻身前,她一手拽住許韻的衣襟,扯著嗓子低吼:“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為什麼生下我?為什麼不認我?”
許韻素夕清冷的面龐上多了幾絲霞色,上挑的眼尾暈染出一片紅,一滴淚從她眼角滑落。
她仰頭努力剋制。
“我是天師,怎會與人有私情,公主搞錯了。”
昌河公主有些撐不住了,身體晃了兩下險些暈倒。
許韻眼中出現一絲急色,伸手緊緊扶住昌河公主:“公主累了,我帶你去休息一會兒。”
“不要。”昌河公主掙開許韻的手:“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管我?你憑什麼……”
她吼完咳了起來,因劇烈的咳嗽帶出一點血絲。
許韻心中一痛,忍不住伸手抱住了昌河公主。
她低語了一句:“我的兒……”
似乎知道不妥,這句話說完,許韻又趕緊推開昌河公主。
但那一句昌河公主無論如何都不會聽錯。
她眼中多了神采,一把緊抱住許韻:“你承認了,我是你的女兒對不對,我就是你的女兒是不是?母親,你要護住我啊,你一定要保護我,只有你出面,我才,才不會死……”
半夜時分,片片信紙送往京城各處。
乾清宮內,永嘉帝被勞九喚起。
他披衣坐在床上,勞九拿了蠟燭過來,就著燭光,永嘉帝看起了密信。
白色紙張展開,上面的字密密麻麻,他一字一句去看,看的認真仔細。
看完之後,永嘉帝把信交給勞九:“燒了吧。”
勞九應聲,把信燒個乾淨,連灰都處理了。
“果然,她就是個孽種,那朕的親妹妹呢?朕的親妹又在何處?”
福王府
林驚弦看完信就在窗邊燒個乾淨。
他撐著下巴,目光微沉。
“倒是越來越有趣了。”
抬頭看向房梁,林驚弦招了招手,房樑上輕飄飄落下一個人。
那人跪在林驚弦腳邊。
林驚弦彎腰,低語。
很快,那人便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