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中世界都屬於萬惠的私人領域。
整個空間都是由她的意志主導,無論是誰進去之後都會身不由已,稍一不慎就會迷失自我,陷入萬惠給你創造出來的夢境之中,直至魂力消耗完。
於尚書這會兒恐怕很危險。
想要帶他出來,就必須有人肯靈魂入畫,用強大的精神力創造夢境,以此來擊碎萬惠的領域之力。
而於府之中唯一能進入畫中世界的只有葉恆。
按理說,葉恆該魂遊入畫。
但是葉恆若真這麼做了,明顯就中了萬惠的計。
普通的修行中人救人心切,或許會匆忙入畫。
但葉恆經歷的多了,當年遊歷天下之時,各種精怪妖物見的數不勝數,更經歷過重重的困難,早就把她煉就的強大而理智、冷靜。
她知道,這種時候不能亂,更不能急。
她得沉下心來好好想一想。
宮中出事,萬惠說是她做的,現在想想她應該在說謊。
她如果真能進宮行兇的話,這麼些年何至於拘於於家這一片小天地?
而宮中行兇的定然別有東西。
再想想花瓶是一對,葉恆就什麼都明白了。
這世上有兩個萬惠,分別居於兩個花瓶之中。
宮中的那個萬惠能傷人性命,明顯更加強大。
如果葉恆以魂力入畫,另一個萬惠說不定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她要真來了,葉恆留在屋內的身體可就危險了。
葉恆捏著花瓶,眸光點點。
片刻之後她把花瓶放好,右手結印,萬妖鏡亮光大作,出現在半空中。
葉恆嘴裡唸唸有詞,沒一會兒,一隻三尾白狐出現在葉恆身前。
“見過尊上。”
白狐朝葉恆拜了拜。
葉恆笑著一抬手,白狐化為人形站在屋中。
“尊上,我有了新名字,名為塗山景。”
“塗山景。”葉恆輕笑:“好名字。”
塗山景一仰頭,一副驕傲狀:“好聽吧,我也覺得好聽。”
敘完舊,塗山景幾步走到多寶閣前,抬頭看向那隻花瓶。
“尊上,花瓶成精了。”
“嗯。”葉恆伸手再次把花瓶取下來遞給塗山景。
塗山景接過來細細察看:“尊上是想讓我入畫,幫你把人帶出來。”
“行嗎?”葉恆詢問。
塗山景得意大笑:“行,怎麼能不行,我狐族向來以魅術聞名,尊上應該也知道論起迷惑人的心志,無人敢與我狐族相比。”
這也正是葉恆喚塗山景來的目的。
論起蠱惑人心,誰能比得過塗山狐族呢?
“我在旁護持,你早去早回。”
葉恆拉了把椅子坐下,將花瓶放在桌上。
塗山景答應一聲,一道流光入瓶,再看時,他定定的站在那裡,不動不言,就和木頭雕成的一樣。
書房外
幽靜的夜,一切都顯的那麼安靜。
周圍太安靜了,書房的動靜就能夠清晰的傳入耳中。
林驚弦和於伯銘都能夠清晰的聽到書房裡的聲音。
先是一片寂靜,然後就是有走動的聲音,再之後……
書房中多了一個人。
而且還是一位男子。
聽聲音,這是一位年輕男子。
男子的聲音很動聽,他邊說邊笑,應該和葉恆很是親近。
於伯銘偷瞧林驚弦,想看看他是什麼表情。
他現在覺得有點對不住福王。
為了救他父親,竟然,竟然讓福王妃與外男獨處,還要叫福王在外把風……
如果這件事情換到他身上,他恐怕會受不了。
據說福王極愛福王妃,也不知道他耳聽福王妃與別的男人一起說話是怎樣的感受。
如果福王受不了?
於伯銘已經做好了隨時攔他的準備。
為了自家父親,他只好對不住福王了,等救出父親,他再跟福王請罪。
叫於伯銘沒想到的是林驚弦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他神色沉靜,眼眸幽深,幾乎沉於黑夜之中。
這是?
不在乎?
於伯銘不知道的是,林驚弦內心備受煎熬。
可心裡再不好受,他也沒有想過要進屋去察看。
葉恆進去的時候叮囑過的,不管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