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事已至此，再隱瞞下去也沒什麼意義。”王致遠滿臉愁容地搖了搖頭。接著說：“馮哥，上回酒局結束後，你問過我跟陳總是怎樣的舊相識，對吧？”
馮劍華接過話茬：“對。當時你並沒有開口。”
“不是我不想開口，是我不知怎麼開口。”王致遠一臉無奈。
馮劍華靜靜地看著他，不言不語。
“馮哥，這都怪我當初豬油蒙了心，不識好人心。把她這麼一個優秀的女人給逼到了絕境。”
“你把她逼到絕境？這怎麼可能？”王致遠的話在馮劍華看來，就像是一個笑話。
“事到如今，我也就跟馮哥直說了吧。我和她原本是夫妻。只是後來我強硬地跟她離婚了。”王致遠終是吐露出了實情。
馮劍華也曾設想過陳雨絲和王致遠或許有過一段情感糾結，但並未想到他們的感情糾結會到了這個地步。
“你是說，你們結過婚，又離婚了？”馮劍華頗感驚訝，更是難以置信。
王致遠嘆了一口氣，低垂下頭：“要不我怎麼說，若是你們合併了，業務肯定不會歸我做。”
“王老弟，你可真是拿著金鑲玉當稻草，不知珍惜。”馮劍華感嘆一句，大有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痛恨之感。
“馮哥，這都過去了。只怪老弟蠢。若早知會出現這樣的結果，我也不至於愚蠢到錯把金子當糞土。”王致遠一臉懊悔。接著又懇求：“所以，務必請哥幫忙，千萬別跟他們合併，要不，我的公司可就真的沒活路了。”
作為一個久經商場的馮劍華，對商場中的人情世故早就看得通透。若不是看得通透，他也不可能心甘情願地跟程餘達成合並的意向。
“老弟，你這讓我怎麼幫？”馮劍華面露難色。
“只要哥不合並，業務繼續交給我們做就好，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王致遠直截了當說明意圖。
“可我若不合並，元太都可能不存在。”馮劍華佯裝出愁雲滿面，故作擔憂地。
“這應當不至於。哥可以找張總出面調和一下。或許，程餘也不敢不給張總情面。”王致遠完全不知情，他並不知道這個局本來設計者之一正是張天華。
“這恐怕很難。那天酒局上，你沒看出陳總和張總以兄妹相稱？要張總從中調和，會不會太天真？”馮劍華滿臉難色，故作沉思，補充道：“不過，老弟，我看你和張總的關係似乎比我還好。你不妨試試？”
王致遠一聽此話，就像被人拿著一把刀扎進心窩。可他又不能表露出來：“哥，怎麼會這麼認為？”
馮劍華眼見王致遠這般，也就不再遮遮掩掩，直言：“開始我並不同意我們的合作。不還是你找了張總嗎？”
王致遠本想說，不是他去找的張天華，又不想將自己頭頂草地的事被太多人知道，只好說：“我試試看。”
“不是試試看。而是要盡全力。要不我這怕也頂不住壓力。”馮劍華提醒道。
“好。不過，請哥等我訊息。盡力先頂頂。”說完也不及多說，起身離去。看著王致遠離去，馮劍華嘴角流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在心裡暗道：“幸好，幸好，沒有跟程餘真的成了敵人。”
原來，程餘早就預料到王致遠會去找馮劍華，勸說他放棄合併一事。並跟他商定，一定要引著王致遠去找張天華。因為，程餘非常清楚，病入膏肓的人往往會忽略很多事，有病亂投醫，也就成了一種必然的選擇。眼下的王致遠，已快要被逼向絕境，又怎可能放棄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