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馮劍華辦公室，王致遠驅車回到了他為莫珊珊安排的屋子裡。見莫珊珊還懶懶地躺在床上。
莫珊珊見王致遠毫無徵兆，突然出現在她眼前，先是一驚，後又一喜。睡眼惺忪地問：“怎麼突然來了？想我了？”
王致遠將包隨意往床頭櫃上一丟，嘆著氣，坐在床沿邊。
莫珊珊看情形不對，一個打滾坐了起來：“你這大上午的，怎一臉愁容？”
王致遠只顧嘆氣，沉默不語。
“你這吃錯藥了？進得門來，不說話，光顧著嘆氣？”莫珊珊一臉的嗔怪。
王致遠見莫珊珊起了怒火，哀嘆：“我要完了。”
“這大上午的說什麼胡話？什麼完了？”莫珊珊滿腹狐疑。
“你大概也聽說了，雨斯和元太公司要合併吧？”
“聽說了。這不是好事？兩家公司合併了，我們訂單不就多起來了？怎麼會完了？”莫珊珊甚為不解。
“你想的是好事，我想的是要完了。”王致遠憂心忡忡。
“這話我就不明白了。你倒是給我說說。”莫珊珊將身子靠在床頭。
“很淺顯。當初程餘就不同意我們的合作。”
“那又怎樣？他當初不同意不也無濟於事？”
“當初是當初。現在的程餘已經不是當年的程餘了。”王致遠嘆了嘆氣，耷拉著頭。
王致遠的話似乎也一下讓莫珊珊清醒起來。但他還是樂觀地相信，即使兩家公司合併，憑藉她和張天華的關係，由張天華出面，業務也一定還會屬於她。再者，她想到那天在宴會上，她見程餘和張天華稱兄道弟。這點面子即便程餘現在不似當年，給個面子終歸不難。
“那也不是大事。當初能拿下訂單，現在就拿不下來？”莫珊珊一臉輕鬆。
“我跟你說的事很嚴重。你可以認真點不？”王致遠忍不住抱怨。
莫珊珊一聽王致遠對她的數落，反擊：“我怎麼不認真？”
王致遠知道這時候激怒了莫珊珊對他百害無一利，連忙道歉道：“是我不認真。是我不認真。”
眼見王致遠服軟，她換了一副口吻，說：“你怎麼會把這事看得這麼嚴重？”
“一種直覺。還是一種很不好的直覺。”王致遠說。
“直覺有什麼用？當年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會選擇我，最終你選擇的是賀怡紅，而我只能成為你的情人。”莫珊珊對王致遠的直覺提出了駁斥。
王致遠也知道，單靠直覺是無法跟莫珊珊說明白。只好說：“你知道程餘後面站著的人是誰嗎？”
“是誰？”莫珊珊眼神中透露出疑惑。
“陳雨絲。”
“你說陳雨絲，你的前妻？”莫珊珊驚訝得張大了嘴。
“難道你一直不清楚，程餘的背後站著的是陳雨絲？”王致遠一臉不可置信。
“我知道什麼？現在大家都只知道程餘成立了雨斯公司，經營著嗨·遇見的產品。有多少人會在意他後頭的人是誰？”莫珊珊說的話也並沒錯。不過，她之所以不知道，並不是大家不關心。而是，在雨斯公司裡，沒有任何有關陳雨絲的東西。甚至連股東都沒有出現她的名字。這一切，純粹是她刻意安排。一是不想讓程餘揹負壓力，二是不想讓人對程餘指手畫腳。
“那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說，兩家公司若是合併，我就完了嗎？”王致遠滿腹愁容。
“要你這麼說，這事是有點危險。”莫珊珊說。繼而掀開被子，起身下床：“不行，我不能讓這事出現。要不然我好不容易弄來的投進去的錢不就打水漂了？”
王致遠明知故問：“那你想怎樣？”
莫珊珊一邊換著衣服，一邊說：“這事你先不要管。我自有辦法。”換好了衣服的莫珊珊，匆匆收拾一番，拎起包：“我出去一趟。晚點再跟你說。”
王致遠心知肚明，莫珊珊是找張天華去了。想著她去找張天華，臉上瞬間浮現出不快，露出了憤怒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