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信不過一躍成為無品級的巡檢,竟判若兩人,讓唐長生感受到了一股微妙的不安。
神道力量增速之快,唐長生雖自詡進益不淺,但與方信相較,猶如雲泥之別。
“唐賢弟,久違了,想你哥哥都想得快瘋掉了!”方信笑聲豪爽,開心大笑,“怎的今日才來探望?我險些以為你遺忘了我這兄弟!”
唐長生也笑答:“是小弟的疏忽,閉關修煉,故此……”
方信不疑有他,反而若有所悟:“難怪覺得你法力大增。來,隨我走。”
唐長生欣然同行,眼前卻是一片陰氣蒸騰,鬼差浮現,數量多達三四,皆不亞於方信當年的風範。更有數十鬼物,均為厲鬼及以上,兇鬼也有五六。
眾鬼齊聚,陰風陣陣,氣氛空前。
“這些都是我的屬下,”方信風範不減,介紹鬼差,再指鬼物,“這些都是我手下的精銳!”
下屬?精銳?其意自明。
唐長生心頭微動,耳邊忽聞方信高聲介紹:“此乃唐長生法師,吾之手足。今後,見之如見我!”
話音剛落,眾鬼眾膝行而拜,聲聲大喊:“法師駕到!”
鬼差們僅是輕輕一拱手,淡然道:“原來是唐法師,失禮了。”
唐長生心中明瞭,鬼差與鬼物,身份確有懸殊。鬼差猶如編制內的警官,對方信雖敬但未達卑躬;而鬼物,則是無編之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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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的協警。
此乃權勢之威,五六十厲鬼,包括五名兇鬼,其力足以摧毀唐長生數回。如今,卻齊齊俯首,敬意盈懷!
唐長生不露聲色,僅微笑道:“諸位免禮,吾此行未攜厚禮。如此——”
話音未落,手探懷中,取出一疊紙錢,心光一閃,紙錢盡燃,化作串串銅錢墜地。
“還不速謝唐法師厚賞!”方信聲如洪鐘。
眾鬼聞言,復又齊拜:“唐法師厚賜,感激不盡……”
頃刻間,群鬼作鳥獸散,四處掠財!
金錢的魅力,竟令鬼神亦為折腰!
昔日,連鬼差方信亦不得不屈服於金錢之下,更遑論其手下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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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魂。
連三位鬼差亦因滿地的銅錢而眼紅心跳,追悔莫及未能拋棄身份,與群鬼爭財。
此時,他們尷尬地站在一旁,不好意思與那些無地位的鬼物爭搶。
唐長生機智過人,手腕一翻,幾枚大元寶即落入手,打發了這三位鬼差,他們立時笑逐顏開,連連道謝。
而方信見其手下紛紛搶錢,非但不怒,反而放聲大笑:“賢弟這手筆,果真非凡!”
唐長生亦不謙遜:“大哥,聽聞你與廟前村的青大王有些齟齬?”
“哦?賢弟如何得知?”
唐長生心中一喜,果如所料,便笑言:“小弟此行,正是覬覦青大王的道場。無奈自身道行尚淺,得知大哥與青大王有隙……”
未待言畢,方信已是大笑:“好好好,我早與你說過,像你這樣的修行者,豈能無安身之所?”
“早先提醒過你,你卻未上心。如今如何看待那風水寶地?”
唐長生連忙賠禮,方信才停下笑聲,輕嘆道:“你既開口,我豈能坐視。何況驅除這些鬼魅,正是我等地府職責所在。”
“青大王近期壯大勢力,確是勁敵。”
“他能擴軍,兄長難道不能?”唐長生戲謔,“鬼差編制有限,但誰又能限制兄長擴充勢力?”
方信開懷大笑,卻又搖頭:“賢弟不知,我白水溪貧瘠,已是力不從心。再擴軍,實難負擔。”
儘管只是富陽山山神旗下的小河諸侯,地盤狹小,收益微薄,難以支撐大軍。
但方信話鋒一轉,笑道:“不過,我們聯手,青大王雖強,也非無解。你為世間法師,我們地府鬼神內外夾擊,擊敗他非難事!”
唐長生聞言,喜出望外:“那就勞煩兄長了!”
立足此界,遠離荒蠻之地,足矣。
二人迅速敲定對策,劍指青大王。
那些無關緊要的鬼物,智商未開,地位低下,無權置喙。而那三鬼差,雖屬山神編制,卻是方信麾下,非私人武裝。
本有發言之權,但收了唐長生厚禮,已不便阻攔。
此事,唐長生與方信密謀,決定裡應外合,一舉剷除青大王。
“兄長務必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