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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雲麾將軍,那就是羅家嘍,羅家加上皇親,這門親事屬實可配。就是可憐了咱們仇縣丞……”
&esp;&esp;眾人替仇璋惋惜了一回,李纖凝打他們身邊走過,他們笑著招呼,“小姐今天心情不錯。”
&esp;&esp;李纖凝滿面春風,“人逢喜事精神爽。”
&esp;&esp;“有什麼喜事,說來聽聽,叫大夥也高興高興。”
&esp;&esp;李纖凝話到嘴邊,看仇璋打南來,招呼道:“仇縣丞早。”眾人相繼招呼,仇璋一一應了,往縣丞房走。
&esp;&esp;李纖凝湊到仇璋身邊,“我聽人講房家小姐另適他人,真替你惋惜,你也別太難過,大丈夫何患無妻。”
&esp;&esp;仇璋聳聳肩,“我憑什麼惋惜,想嫁我仇文璨的女人能從朱雀門排到明德門。房小姐另適,還有趙小姐韓小姐。”
&esp;&esp;韓小姐?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刺耳?李纖凝斜睨他。
&esp;&esp;仇璋也睨她,突然伸手在她鼻頭上颳了一下。
&esp;&esp;李纖凝閃開,“你幹嘛?光天化日之下調戲本小姐?”
&esp;&esp;仇璋冷冷一哂,“跟上來,有事和你說。”
&esp;&esp;“什麼事?”
&esp;&esp;仇璋隔空拋來一物,李纖凝抓在手裡,攤開來看原來是那枚翡翠金指環。
&esp;&esp;“有眉目了?”
&esp;&esp;仇璋步履不停,“進來說。”
&esp;&esp;縣丞房裡,周縣丞早早到了,三人相互招呼過,李纖凝掃他一眼,沒作聲。
&esp;&esp;“說說吧,有什麼發現?”李纖凝在翹頭案前坐下,不斷接拋那枚翡翠戒指。
&esp;&esp;仇璋不慌不忙,脫去常服,換上公服,束好腰間玉帶,繫上一枚樣式古樸的司南形玉佩,香囊一併掛上。摘下中指上的紫色寶石戒指,換上和綠色公服顏色更搭的白瑪瑙戒指。約莫覺得太素,無名指上又套了一隻綠松石戒指。綠松石上密結蛛網紋,鑲在銀戒託上,煞是好看。
&esp;&esp;捯飭完,把常拿來把玩的菩提子放在白玉圓雕臥鶴鎮紙旁,這才開腔:“那串吐火羅文,我找人翻譯了,是個人名,直譯過來叫做羅含。”
&esp;&esp;李纖凝指腹來回在戒圈內摩挲,“戒圈內有‘十字’標識,這個叫羅含的,想必和景教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esp;&esp;“何止千絲萬縷,羅含便是上一任景教主教。現任主教吉和曾是他的弟子。”
&esp;&esp;“此人現在何處?”
&esp;&esp;“已成冢中枯骨。”
&esp;&esp;李纖凝微訝。
&esp;&esp;仇璋道:“寶曆三年,也即是七年前,羅含於寺中講道時被一反景教的佛教教徒刺死。”
&esp;&esp;“信佛之人這樣衝動?”
&esp;&esp;“據說景教教徒信仰一位真神,他們稱其為‘聖靈’,聖靈最初也是個凡人,經常對百姓宣稱他是神之子,有權赦免人的罪過。被其所在大秦國視為異端,四處追捕,後來這位‘聖靈’被其門徒出賣,釘死在了十字架上,三天後復活,升入天界。景教教徒相信這位‘聖靈’會再降臨,使教眾得永生。那位佛教徒殺完人對著教徒大喊,‘你們的聖靈呢,叫他復活你們的主教啊!’隨即自刎在了羅含主教的屍體旁。”
&esp;&esp;李纖凝不可思議。
&esp;&esp;“這件事掀起了佛教與景教的對立,在當時吵嚷過一陣子。景教也由此由微轉盛,發展壯大到如今的聲勢。教眾遍及長安。”
&esp;&esp;李纖凝閒閒擺弄仇璋的荷葉形狀筆洗,“他們的主教沒有復活,教眾不應該灰心失望,教業日漸式微,怎麼反而壯大了?”
&esp;&esp;“這點的確匪夷所思,但據魏縣令回憶,當時主流的聲音都在譴責佛教,羅含主教復不復活反倒無足輕重了。其背後難保沒有推手。”
&esp;&esp;李纖凝道:“留下戒指的兩個胡人不知和羅含什麼關係,有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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