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我查到羅含有一個養女,喚作阿悉蘭。眸色碧綠,姿容殊異。羅含遇刺身亡時她才十三歲,羅含死後她下落不明,假如還活著,今年正好二十歲。”
&esp;&esp;“解小菲確有說那胡女有一雙漂亮的碧眼,美貌驚人。”李纖凝思忖須臾,“兩天之內,給我更多阿悉蘭的資訊。”
&esp;&esp;“我是給你使喚的?”
&esp;&esp;周縣丞在場,李纖凝不好撒嬌,做了一個懇求的表情。又柔媚又無助。
&esp;&esp;她一示弱討好,仇璋立刻繳械,“我知道了,等我訊息。”
&esp;&esp;從縣丞房出來,李纖凝覺得仇璋有點奇怪,親事黃了他竟然沒衝她發火,連一絲惱意也沒表現出來,實在不像他。莫非、莫非……她搞砸他的親事正中他下懷?
&esp;&esp;也難怪,曾經滄海難為水,經歷了她,他怎麼還會瞧上別的女人,尤其是那溫養在深閨裡的小姐。想她魅力無邊,他念念不忘亦屬情理之中。居然還刮她鼻子,搞這種小動作,當她那麼好撩撥嗎?
&esp;&esp;不是沒給他機會,他沒把握住啊。現在想吃回頭草,恕她沒那麼好吃。
&esp;&esp;李纖凝浮想聯翩,步伐極輕快地回了內宅,誰知素馨見了她,竟也在她鼻頭刮一下,“小姐你這是擱哪蹭的?”
&esp;&esp;“蹭的什麼?”
&esp;&esp;“花粉啊。”素馨把指頭伸給她瞧,“掛了這麼多花粉,鼻子不癢嗎?”
&esp;&esp;李纖凝怒罵,“該死的鴛鴦藤。”摔門回屋了。素馨小聲咕噥,“鴛鴦藤又怎麼得罪她了,一會兒晴一會兒陰真叫人摸不著頭腦。”
&esp;&esp;仇璋當然生氣,當他得知親事不諧並且是羅家從中作梗時,立刻知道了怎麼回事兒。當天晚上氣的晚飯也沒用,但他很快想到了報復李纖凝的手段,以致覺睡的相當愉快。
&esp;&esp;李含章對雷萬鈞朱滕兩件案子也頗為關心,叫來他詢問進展。仇璋把自己目前掌握的情況說了。中途韓杞和楊乙郎進來回說移交囚犯的事,並程上刑部回執。李含章點點頭,叫他們下去休息。
&esp;&esp;仇璋看著韓杞的背影說:“我聽丁主薄講,韓杞上月考核又是甲等。”
&esp;&esp;李含章笑呵呵,“這孩子,從小做事就認真,放在哪裡都錯不了。”
&esp;&esp;“依他的能力,當個衙役屈才了。叔父有替他考慮過別的出路嗎?”
&esp;&esp;“我糊塗了,竟沒想過這點,莫非文璨有主意?”
&esp;&esp;“我看關校尉很欣賞他,時常讚賞他是個參軍的好苗子,叔父何不送他入軍營。將來戰場上搏個功名。”
&esp;&esp;“戰場上刀槍無眼,九死一生,只怕他娘不會同意。”
&esp;&esp;“叔父怕擔責?”
&esp;&esp;李含章苦笑,“畢竟不是我親生的孩子。”
&esp;&esp;“叔父不妨和韓杞談談。我觀他眸光銳利,不是池中之物,趁來得及,摸耽誤了前程。”
&esp;&esp;李含章嘆息,“奈何現在不徵兵,入軍營也不是件易事。”
&esp;&esp;“叔父忘了老泰山是何許人也?”
&esp;&esp;“那怎麼行。”李含章唬了一跳,“即使入軍營也決不能進羅家軍,給你嬸嬸知道,我這日子甭想過了。”
&esp;&esp;“不需叔父親自出面,吩咐阿凝代辦即可。”
&esp;&esp;“阿凝?阿凝和娘是一條藤兒!”
&esp;&esp;“叔父還不知道罷。”仇璋淺笑,細看那笑有點咬牙切齒,“阿凝最近同韓杞走得很近,儼然已把他視作自己的親弟弟,早沒了當初的敵視。”
&esp;&esp;“有這回事?”李含章一喜。
&esp;&esp;“文璨豈敢在叔父面前打誑語。自己弟弟的事,阿凝必盡心盡力辦,有她出面,羅將軍也會多加關照,叔父可無憂矣。”
&esp;&esp;李含章連連點頭。稱讚仇璋的主意好。等他問明瞭韓杞的意思,就去和李纖凝說。只要李纖凝肯出面,事情還怕不諧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