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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韓杞把拳頭捏得嘎嘣響,似乎在極力隱忍,語氣忽轉陰沉,“這麼說,她也知道了?”
&esp;&esp;“你指小姐?當然知道了。”
&esp;&esp;韓杞猛然欺身過來,形同一個猛獸,牢牢壓制住解小菲,使其動彈不得。看他那兇狠的眸子,解小菲毫不懷疑他會把自己一口吞了,說話都結巴了,“你……你幹嘛,混小子,你要打我怎麼著,我待你可不薄,你也不想想,是誰帶你熟悉衙門,是誰罩著你,你倘若敢恩將仇報,我、我……”
&esp;&esp;解小菲尚未說出個所以然,韓杞早已調頭走開。
&esp;&esp;解小菲不明白這小子發什麼癲,緩半晌緩過勁兒,沿著他消失的小路追上去,“你手上又沒火把,瞎跑什麼,小心叫野獸吃了!”
&esp;&esp; 上弦月篇(十七)密林追兇(下)
&esp;&esp;火光點點,分佈在小合山山腰往上一帶,並向著山的另一端蔓延。翻過山頭,往前走上十二三里,有座市鎮,倘若給曹騰逃去那裡,事情恐要棘手。
&esp;&esp;衙役們卯足了勁搜山,偏那曹騰直似泥牛入海,蹤跡全無。
&esp;&esp;兩個時辰過去了,一片曹騰的影子也沒摸著,衙役個個累的夠嗆。好在魏斯年思慮周全,帶了乾糧,出發前每人分發一塊,眼下衙役們嚼著乾糧補充體力,心神不敢有半分鬆懈,警惕地巡視周圍。
&esp;&esp;“曹騰身上又沒東西照亮,烏漆麻黑的,按道理他走不遠,咱們這麼多人,快把山翻上一遍了,怎麼會抓不著他呢?該不會這小子天賦異稟,長了一雙能夜視的眼睛,已經逃下山去了?”
&esp;&esp;“瞎說,他是人又不是獸,怎能夜視?依我看,多半給野獸吞了,要不就藏起來了。咱們多多留意山窟洞穴。”
&esp;&esp;兩個衙役說得正投入,前方林子裡夜鳥受驚似的呼啦啦飛起一片。緊跟著響起一道驚慌到變形的男聲,“都過來,曹騰在——”說到“在”字戛然而止,像是突然被人扼住了喉嚨。
&esp;&esp;方圓半里內,聽聞吼聲者,火速聚攏而去。
&esp;&esp;解小菲韓杞趕到時,現場圍滿了衙役,幾十只火把相聚一處,圍成火圈,照得當中一塊空地亮如白晝。解小菲不及其他衙役身量高,視線受阻,一蹦一蹦往裡探,看得不甚分明,扯過身旁的相熟的衙役問:“發生什麼事了?”
&esp;&esp;“楊乙郎和小姜受傷了,仇縣丞和長安縣的魏縣丞在裡頭。”
&esp;&esp;“什麼乙郎和小姜?曹騰乾的?”
&esp;&esp;“除了他還能有誰。”
&esp;&esp;解小菲聽說是自己人,削尖了腦袋往裡擠,借他的光,韓杞也擠到了前面。
&esp;&esp;楊乙郎傷勢最重,臉上糊滿了血,躺在地上人事不知。同伴在給他做簡單的包紮。小姜傷在後腦勺,血沒流一滴,包鼓起老高,頭眩暈得厲害,看人全是重影。仇璋叫他躺下休息,他堅持先給大夥講事情經過。
&esp;&esp;事發經過倒也簡單,小姜和楊乙郎搜尋到這片區域,意外發現一匹馬。他們沒帶馬匹上山,馬只能是曹騰的,他們心中一喜,料定曹騰必在附近,欲呼喚同伴,豈料斜刺裡猛跳出個黑影,照著楊乙郎的後腦勺給了一下子,小姜頓時慌了手腳,一句話不及喊完整也被砸倒。等他醒來,火把沒了,馬匹和曹騰也不見了,只見大批同伴圍著他。
&esp;&esp;“你看清他的臉了,確定是曹騰?”仇璋問。
&esp;&esp;“確定。”小姜頭暈目眩,閉著眼睛回。
&esp;&esp;仇璋和魏斯年商量,曹騰還在附近,不宜耽擱。當下命人護送小姜楊乙郎下山,重新分配人員,由原來的二人一組改做四人一組。互相好有個照應。
&esp;&esp;解小菲在人群裡踅摸一圈,不曾看到李纖凝,正納著悶,仇璋走過來問,“看到小姐了嗎?”
&esp;&esp;“敢情仇縣丞也在找小姐,我還尋思呢,小姐怎麼不在,她孤身一人,要是和曹騰撞一塊就糟了。”
&esp;&esp;仇璋原指望解小菲知道,得知他也不知,強行壓下眉間一抹憂色,“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