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室的燈光異常刺眼。林夜白盯著手中的婚戒,思緒回到幾小時前的那場婚禮。
\"這枚戒指的構造非常精密。\"楊寒星說,她正在透過顯微鏡檢查戒指的內部結構,\"不只是控制裝置,還包含了一個微型的神經毒素釋放系統。\"
\"所以白雨竹會中毒。\"沈霜華說,\"但為什麼毒性會突然消失?\"
\"因為這不是普通的毒素。\"林夜白說。他已經完成了對戒指內部殘留物的分析,\"這是一種可控的奈米機器人。它們能夠模擬神經毒素的效果,但實際上是在為意識轉移做準備。\"
\"你是說...\"白雨竹倒吸一口冷氣。
\"是的。\"林夜白說,\"他們想要用你的身體作為備用容器。但系統識別出你不是目標物件,所以奈米機器人自動停止了活動。\"
就在這時,實驗室的門被推開。柳家的律師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份檔案。
\"我們找到了這個。\"他說,把檔案放在解剖臺上,\"是張明留下的研究筆記。\"
林夜白開啟檔案,裡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實驗資料和觀察記錄。但最引人注目的是最後一頁:一張手繪的設計圖。
\"這是...\"沈霜華湊近看。
\"婚戒的原始設計圖。\"林夜白說,\"但這個設計有問題。\"
他指著圖紙上的一個細節：\"這裡的迴路設計是開放式的。按照這個設計,戒指不可能正常工作。\"
\"也許是草圖?\"楊寒星猜測。
\"不。\"林夜白說,\"這是警告。張明故意留下了一個有缺陷的設計圖,因為他知道真正的設計圖會落入誰的手中。\"
\"柳雲飛。\"白雨竹突然說。
所有人都看向她。
\"不,不是柳雲飛。\"她繼續說,\"是那個用他的身體作為容器的人。\"
林夜白點頭：\"柳家主。\"
\"但他不是已經...\"
\"死了?是的,他的肉體確實死了。\"林夜白說,\"但他的意識被轉移到了這個容器裡。而且不只是他一個人的意識。\"
他開啟電腦,調出一段監控錄影。畫面顯示的是婚禮現場,柳雲飛為白雨竹戴戒指的那一刻。
\"看這裡。\"他指著畫面,\"當戒指接觸到面板的瞬間,有一個微弱的電流波動。\"
\"那又怎樣?\"
\"這個波動的頻率,和我們在法醫室發現的那具無名屍體完全一致。\"
白雨竹瞪大眼睛：\"你是說...\"
\"那具屍體就是最初的實驗品。\"林夜白說,\"他們用它來測試意識轉移的可能性。但實驗失敗了,因為單一容器無法承載多個意識。\"
\"所以他們需要更多的容器。\"沈霜華說,\"那些婚禮賓客...\"
\"都是預備的容器。\"林夜白說,\"但他們還需要一個核心,一個能夠控制所有容器的存在。\"
\"蘇雨晴。\"白雨竹輕聲說。
\"是的。她的神經系統特殊,能夠承受多重意識的負荷。但他們沒想到,她早就知道了這個計劃。\"
林夜白拿起戒指,對著光仔細觀察：\"這枚戒指不只是個控制裝置,它還是個鑰匙。\"
\"鑰匙?\"
\"是的。\"他說,\"開啟真相的鑰匙。\"
他把戒指放在一個特製的掃描器上。立刻,一串資料開始在螢幕上滾動。
\"這是...\"楊寒星瞪大眼睛,\"天啊,這是整個永生計劃的資料庫!\"
\"不只是資料庫。\"林夜白說,\"這是一個完整的記錄。從最初的實驗,到每一個失敗的案例,再到...\"
他的聲音突然停住了。
\"怎麼了?\"沈霜華問。
\"看這個。\"他調出一份檔案,\"這是十年前的一份死亡證明。死者是...蘇雨晴的母親。\"
白雨竹湊過來看：\"車禍?\"
\"表面上是。\"林夜白說,\"但實際上...\"
他放大了死亡證明上的一個細節。在死因描述的最後,有一個幾乎看不見的標記。
\"這個標記...\"楊寒星倒吸一口冷氣,\"這是實驗編號!\"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