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陶洮這種靈獸之屬,但在靈覺加持之下,他的靈敏也不是全身是傷的大天狗能企及的。尤其是白澤生生撕掉了他的一邊羽翅,更是讓他的動作難免有些不協調。
甫一近身,嚴衝仗著身體靈活,矮身躲過當頭砸下的寶杵,順手在他脖子上劃出一道血口。若不是想起張先生囑咐要全屍,嚴衝完全可以拼著捱上這一杵,接戰之初就斬下他的頭顱。
“這孩子怎麼…死腦筋啊。”張先生站在一旁觀戰。他顯然看出了嚴衝的顧慮,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嚴衝,施展你剛領悟的靈覺化物之術,讓我看看操控怎麼樣。”
嚴衝還沒做出反應,大天狗倒是悚然一驚。他狀似瘋魔發出一聲厲吼,寶杵揮出殘影,左右不離嚴衝身邊,不給他拉開距離的機會。奈何嚴衝靈覺著實驚人,每每都在寶杵將要臨身之際,提前感應到危險閃身避開。他當然聽到了張先生的話,只不過第一次獨自面對如此兇狠狂暴的異類,不敢分心回答。
“嘖,好磨嘰的小子,你快點弄死他!”白澤這時已經和八苦陶洮聚到一起,這會正讓陶洮給他倒水清洗身上的血跡。他偷眼窺見嚴衝陷入纏鬥,忍不住發起了牢騷。“不行就退下來換我上!”
“老實看著。”張先生的巴掌拍在白澤後腦勺上,清脆聲音讓陶洮差點咕嘰一聲笑出來。看到白澤對他怒目而視,趕忙轉過頭去,裝作一副正在看嚴衝戰鬥的樣子。
場中也有了變化。嚴衝現在不再出手,大天狗的攻擊能避則避,避不過就用靈武和巨劍硬扛。他的靈覺一部分集中在感應上,另一部分…在自身周圍凝成了數個光團,左右浮動毫無規律。隨著時間流逝,光團逐漸成型。大天狗看著環繞自己的諸般兵器逐漸清晰,心中一片絕望。
嚴衝手中巨劍消散,他用靈武架住寶杵,借力拉開距離。閃身的瞬間,一把介乎虛實之間的無柄巨刀攔住了大天狗的追擊,他恨恨盯著跳出圈外的嚴衝,眼神中怨毒夾雜著絕望恐懼,彷彿要用眼神釘死他。
“你太慢了。”嚴衝氣喘吁吁的落地,腳下一個踉蹌。看到大天狗束手不追,而自己以虛化實的各種武器也已經形成了嚴密包圍,整個人這才放鬆下來。他乾脆盤膝坐倒,看向張先生。“老闆,如何?”
“尚可。不過…”張先生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眼神,仔細打量著場中各種兵器。刀槍劍戟刺矛戈斧等銳器一應俱全,他還看到了兩柄大錘兩根繩索,繩子前頭還帶著圈…所有兵器全都安靜浮在空中,堵死了大天狗所有退路。“你能分別操控它們嗎?”
“當然可以。”嚴衝心念一動,各種兵器如同風車一般旋轉起來,唬得大天狗一陣緊張,忍不住發出一陣絕望的嘶吼。“但是這樣消耗很大…”
“看出來了。”看著他的每一種兵器都沿著不同的軌跡隨心而動,張先生也不禁讚歎嚴衝靈覺強悍,悟性驚人。自己刻意不讓任何人教他如何催動靈覺,原以為他要很久才能摸索出自己的道路。而今看來…確實是自己低估了他。“別顯擺了,弄死他。”
“張桑,聽…啊!”大天狗手中寶杵揮得虎虎生風,剩下的半邊羽翅也盡力開啟,妄圖護住自己要害。聽到張先生讓嚴衝動手,他忽然開口大叫。卻不防嚴衝趁著他開口之際,本來環繞飛舞的諸多兵器如電落下,將他捅得如同刺蝟一般。兩根繩索一根套住他的寶杵,一根套住了脖子…而後兩隻大錘帶著風聲,一隻將他的肩膀砸得粉碎,一隻轟然一聲,落到了地上…
“哎呀,突然失控了。”他分明是怕那大天狗說出什麼讓張先生心動的話來,匆忙之間下了殺手。但是看著張先生似笑非笑的眼神,嚴衝一點都不尷尬的開口解釋道。“噫?還沒死?看我…”
他剛要站起身來過去補刀,奈何腦殼一陣眩暈,差點一頭栽倒在地。剛才張先生的秘術只給他恢復了差不多一半靈覺,這麼一會激戰加上分心操控,靈覺又被消耗一空。
“坐著別動,用吞靈之術,可以幫你更快恢復。”張先生看著他不甘的表情,心情甚好。轉身朝陶洮招了招手,示意他也一起。“你們倆快些,能吞多少看自己的能力。”
站在旁邊看戲的陶洮大喜,衝上前來朝著張先生行了一禮,隨後坐到嚴衝旁邊。兩個旋渦出現在二人身前,朝著奄奄一息的大天狗籠罩而去。
八苦看著大局已定,轉身朝後面走去。他把在洞壁上撞得血漬呼啦的卡珊扶起,小心放平。而後盯著不知發了什麼瘋的米婭,面色悲苦。
“阿彌陀佛,施主為何對同族下此…”八苦的質問還沒說出口,米婭七竅突然冒出幾繼黑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