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脈沒事吧?”嚴衝早回來的動靜驚動陶洮,他窩在車上睡了一夜神清氣爽,眼巴巴的等著嚴衝帶他去吃早餐。他一個靈獸,可憐連錢都不敢碰,這山腳下賣早餐賣小吃的比比皆是,饞得他連車窗都不敢開,生怕聞著味兒等不到嚴衝回來。
“地脈平穩,而且泰山之重…沒有什麼活屍能承受得住它的威壓。”嚴衝心頭關於神只的那份擔憂一朝破去,靈覺竟然活潑潑的差點暴走,若不是他的控制能力今非昔比,險些就要失控。嚴衝坐在山腰上緩了半夜才控制住靈覺的波動,又催動秘術感應了一下內裡的地脈,這才悄悄從山上溜下來。“餓了?咱們吃什麼?”
幾百公里之外的一處山中,張先生和肥七在夜色中緩步而行。他忽然抬頭望向泰山方向,眼中露出一絲笑意。肥七不明所以的看向少爺,卻見到張先生突然間渾身氣勢勃發,引得周圍烈風陣陣,將他仰天長笑的聲音遠遠傳開。
“少爺,發生了什麼事嗎?”肥七靜立在張先生身後,等到他老人家笑聲漸歇才開口問道。從鎖龍井出來之後,張先生神神秘秘的讓驚弦去北境雪原找一個什麼東西,然後帶著自己專往這些深山老林裡鑽,時不時的渾身氣息如同風暴一般直上蒼穹。但如此失態的長笑,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張先生彷彿放下了什麼重擔,肆意的將自身氣勢催動到極致。“看您如此開心,難不成是有什麼喜事?”
“倒也算不上什麼喜事。我之前去泰山上與神只留了個警告,讓祂們管好自己的手腳。方才…有人觸動了我留下的氣息,希望他能有些感想。”張先生慢悠悠停下笑聲,目光悠遠深沉的看著遠處黑暗中的山林。“小七,接下來不用跟著我,你去南方…”
張先生把肥七支使出去,自己沒入夜色之中。他獨自一人的行進速度比之前快了數倍,在山林之中如同鬼魅一般閃來閃去,到了肉眼難辨的地步。甚至如果此時有人在附近撞到他,恐怕也只會認為是拂面的一縷清風。
“山靈,現!”張先生的身影最後凝聚在一處怪石嶙峋的山澗旁,他神色平淡的伸手按在地上,隨著靈覺波動,一股介乎於靈獸和神只之間的氣息緩緩浮現,不等它散發出什麼波動,張先生竟然伸手將之拘起,而後整個人消散在原地。
嚴衝兩人像是餓極下山的土匪,把路邊賣早餐的店全都吃了一遍。不過好在早上人來人往,他們的舉動並不是很明顯。他把自己在山上看到的和自己想法的轉變告訴陶洮,把熊孩子激動得摩拳擦掌,恨不能馬上就有個神只趕緊出現在他面前,讓他…讓嚴衝傾力一戰,讓他過過眼癮…
不管他的奇葩想法,嚴衝帶著他從街頭吃到街尾,又找家超市買了幾大包零食飲料,把後備廂塞得滿滿當當。陶洮看到這些兩眼放光,趴在後座上時不時的伸手去後面摸一袋出來,被嚴衝揪著領子拎到副駕上。
“才剛吃飽,你就不能別這麼饞?”陶洮擺爛的癱在副駕上裝死,嚴衝無奈之下只好自己動手給他扣上安全帶。兩人剛才吃遍一條街,他這會都還撐得難受,陶洮也是一樣,肚子都撐鼓了還沒消下去,就又惦記上剛買的儲備糧。“趕緊坐好,再過幾個節點就到京城。到時候咱們去找諦聽,讓他請你吃涮肉行不行?他要不答應,咱倆就拿他下鍋吃狗肉…”
好說歹說把陶洮哄好了,嚴衝感覺自己比那幼兒園的老師都累。好歹小朋友能騙得過去也會害怕,但是陶洮這個大號熊孩子賊精賊精,武力還強…雖然真的動起手來嚴衝如今也能收拾得了他,但總不能就為了點吃的,把饕餮打一頓吧?他還沒瘋…
途經幾個水脈地脈全都平安無事,很快就趕到了京城邊上。鑑於上次兩人在出城路上堵得人心發慌,嚴衝乾脆把車停在附近,在網上買了兩張票。反正有靈覺掩映,拿著赤霄混過安檢也簡單。
“你們倆又來京城幹嘛?”剛下了車還沒出站,諦聽飄忽不定的聲音就在嚴衝耳邊響起。他抬頭四處看了看,不遠處的站門外一條小黑狗正把尾巴搖得飛起,兩隻眼睛盯著自己的方向。“盯著那條畜生幹嘛?諦聽大爺在這呢!”
嚴衝汗顏的看著前面陶洮揹包,一個還沒有巴掌大的小白狗從裡面探出頭來。他還以為這位大尊心血來潮,給自己換了個面板…
“說說吧,幹嘛來了?”出了站直奔羊肉館子,陶洮才不管那麼多,進了包間就兩眼放光,手切的羊肉從盤裡到銅鍋裡再到嘴裡,整個動作行雲流水。諦聽腹誹著這個吃貨,人模狗樣的坐在旁邊,眼神不善的盯著嚴衝。“你們師徒倆能不能別逮著我一人薅啊,張老頭前幾日才…”
“說多少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