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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放完煙花,凌以亦帶著她去吃週記的餛飩,那家一年365天都不會歇業,那時凌以亦不知道為什麼司徒只吃那一家的,那次去小鎮的時候時才知道,週記的餛飩和司徒小時候的那個小鎮上的餛飩味道最像,其實除了味道相似之外,那週記餛飩在渭南河的旁邊,一旁是店鋪暈黃的燈光,一旁是去留無聲的渭南河,像極了那個小鎮轉角處的那個餛飩店,小鎮的河水在一旁見證著她十年的重量。 那時候姥姥也是在這樣的夜裡牽著她的手,姥姥的手粗糙而綿軟,像極了凌以亦的手,她的手因為常年握槍的關係,手掌中有著厚重的繭子,這樣熟悉的手,總讓她覺著心安。
&esp;&esp;凌以亦很耐心地聽著司徒講小時候的事,似乎她所有的青蔥歲月都在那個小鎮裡發生,曾經在一起的那兩年她都很少提及,那時的司徒隱忍內斂,而她急躁衝動,很少有這樣的心情聽她說那些快樂的往事,年少的時候不是所有人都懂得如何去愛,只以為自己的付出大過對方就覺著委屈難過,於是才會有那麼多的爭吵。
&esp;&esp;吃餛飩的過程裡,她也一直握著司徒的手,似是這三年來從未有過的溫暖,我想今年給家裡人說我們在一起的事。吃完後,凌以亦語氣平和地說著,司徒鑰一愣,這是一個敏感的話題,她倆誰也沒有提及過,出櫃和結婚一樣,是les都不想去面對的話題,這個世界不是所有人都能有那樣的勇氣站在風口浪尖去迎接來自最親最愛人的風霜洗禮,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勇氣衝破世俗,有許許多多les像彼此的她們那樣活在彼此的心中,所有情人之間的親暱都在黑暗裡隱秘著,她們像黑暗中最絢爛的舞者,在各自的世界裡欲生欲死,所以當凌以亦毫無徵兆地說出這一決定的時候,司徒不由地一徵,她緊了緊凌以亦的手,如果說兩個女人的愛情是上帝不允許犯的錯誤,那就讓上帝見鬼去吧,她笑著點了點頭,既然選擇了遠方,便只顧風雨兼程,她曾經看過一個星座測試,說巨蟹座其實是出les最少的一個星座,因為她們傳統念舊,面對世俗無法容忍的戀情她們很少會有勇氣走上那一條路,可是星座卻忽略了巨蟹座是太感性的星座,當她們認定之後,卻反而會有一種異於常人的孤勇。
&esp;&esp;凌以亦隨意說了點事就將話題岔開了,她不想司徒太大的壓力,卻只是想告訴她她的決定,這個決定不是她的一時衝動,在凌媽越來越兇猛的佈置相親事宜來看,她唯有真相告知了,反正長痛不如短痛,就在她溜出門的時候,凌媽還旁敲惻隱地說她今天又去找樓上的黃大仙算了一卦,說是今年凌媽是本命年,要讓凌以亦找個物件在正月裡提親衝一下喜,凌媽義正言辭地將這件事歸為新年的開門紅,凌以亦在想要是把司徒帶回去,這喜會不會被直接衝上雲霄去。
&esp;&esp;大年三十的夜晚,街上來來往往的人臉上都是辭舊迎新的欣喜,年年歲歲,兩人走在b城每一條熟悉的路上,那些被霜凍的梧桐樹下蕭索而悽清,兩人就那樣手牽著手,繞著這個城市走了一圈又一圈,行到凌晨的時候,空氣中都是硫磺的味道,凌以亦親暱得捏著司徒的鼻子,她笑罵著,只能微張著嘴呼氣,這座城市於司徒是熟悉而陌生的,她出生在這裡,工作在這裡,走過那一座天橋的時候,她還記得她和凌以亦在天橋上吵架,猶記得凌以亦在某一個路口等她時候的情景,甚至還有那轉角的租碟店和凌以亦不期而遇的情景,還有那座橋旁邊的報刊亭撞破凌以亦和任思凡的會面她轉身離去時滿眼是淚被一旁小孩笑話的場景,那麼多那麼多的回憶,而今想來身旁這個人差一點就天涯陌路。
&esp;&esp;此時此刻,這個城市被一片氤氳籠罩著,凌以亦和司徒鑰像初戀的情人般彼此守候著這一年兩人破鏡重圓的情分,她不禁攏了攏司徒的身子,天氣冷得不成樣子,嘴裡說出的話化在空氣中成了氤氳的水汽,朦朧中帶著絲絲暖意,廣場上的大螢幕上有著甜美的嗓音,帶著歲月的溫情彷彿穿透時空,兩人靜靜地走著,這浮華夢幻的場景令人心暖。
&esp;&esp;凌以亦手機裡存著五個未接電話,都是家裡打來的,到了不得不分離的時候,兩人輕輕相擁,是那樣不捨,這樣的夜權且只屬於她們兩,而實際滿大街都是準備喝酒狂歡的人,送司徒到了梅雨堂,凌以亦不得不離去,轉身的時候她嘴角含笑,低著頭,單手拽著褲兜裡,司徒裹緊衣服慢慢走回家,在關門的時候,凌以亦一腳卡在門邊,她是什麼時候跟了上來,帶上門輕輕吻上她,笑嘻嘻湊近她: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