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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紀珂然施施然落座,凌以亦起身離席,與那為首的青衣男子擦身而過時眉頭緊皺,此人絕非善類,紀珂然的背景絕非一般,回去讓文生好好查一下,最好別讓她落入她手裡。
&esp;&esp;紀珂然頹然窩在沙發裡,遣走身下人,拿過手機,輸入那十一位手機號碼,你可以出來了見那女人東張西望的摸樣,又發了一條要是沒看夠,你可以進來看。髙西寶,別看了,說的就是你。
&esp;&esp;髙西寶推開咖啡廳的旋轉門,瞅了瞅四下,就連服務員都沒有,諾大的咖啡廳就只有紀珂然一人窩在沙發裡,她緊握著手機,滿心狐疑,衝著紀珂然假笑了下,hello
&esp;&esp;紀珂然眼皮都未曾抬起,只是將沙發上的抱枕緊緊抱在懷裡,咖啡廳裡暗淡的燈光投影在她臉上,有一種悽然的決絕,髙西寶覺得此時這樣的表情出現在這個女人臉上是一種異數,可是這麼多天跟蹤下來,她發現紀珂然並不像凌以亦所描述的那樣,難道真的因為她是外貌協會的?只
&esp;&esp;日曆一頁一頁地被撕掉,從那日凌以亦和紀珂然劍拔弩張的見面之後,紀珂然像人間蒸發一樣從她和司徒鑰的生活中抽離了,同時人間蒸發的還有高西寶,作為教師這個特殊行業,高西寶在年前半個月左右就已經放寒暑假,由於政策改革,教師不許在寒假期間補課,這條政策對於貪玩好耍的高西寶來說樂不開支,一年一度的年味越來越濃,凌以亦和司徒鑰因為職業的特殊,春節期間只有三天的假期,兩人都要值班。
&esp;&esp;大年三十那天,這個城市滿大街都是過年的氣氛,司徒鑰總是喜歡過年前的這幾天,一旦新年的鐘聲敲響之後她就會突然不安起來,關於新的一年總應該有計劃或者期望什麼的,可是大年三十這天,她從醫院出來回到自己一個人的家中,躺在沙發上的那一霎那,大腦一片空白,這一年最大的收穫就是和那個人重逢了吧,凌以亦肯定是要在家裡過年的,母親打來電話讓她回家吃年夜飯,也不過是一個形式而已,她已經很多年都是一個人窩在沙發上看著春晚催眠,待午夜的煙花炮竹點亮整個城市的時候才洗漱睡覺。
&esp;&esp;今年父親去世,那個家回不回已沒人在意,反正每年也沒人等她回家,年夜飯趕上了就吃,沒趕上也沒人等她。司徒吃過晚飯窩在沙發上等春晚,都說春晚一年比一年難看,可是不看吧,心裡總有些失落,看了也就剩下失望,她拼命抑制住想見凌以亦的念頭,在熟悉的主持人面孔中手機歡樂地響起,打來電話的是凌以亦,司徒儘可能地讓自己的聲調平靜而淡定,凌以亦那邊的背景聲一片嘈雜,一會是凌以爾打遊戲的聲音,一會是凌媽嘮叨的聲音,凌以亦想見她,正尋思著待會趁放煙花的時候溜出去,凌以爾化悲痛為遊戲中,被他姐賄賂了聯合撒謊來騙凌媽。
&esp;&esp;每年過年的時候都特別冷,凌以亦在家裡坐了幾個小時的孝順女順便找了個藉口就溜了出來,到廣場的時候司徒鑰已經在那兒了,她遠遠地望著她,天空中煙花絢爛無比,那些細碎的柔和的光輕輕從她容顏上滑過,她還是那樣美,從三年前第一眼見到她時的那種美,她微仰著頭,手中拽著手機,沒過多久就看一次,該是等著急了吧,凌以亦從身後輕輕摟住她,那份熟悉的柏木香氣令她心安,她窩在她的肩頭,低喃著:新年快樂。司徒身軀一震,聽到那熟悉的聲音,緊繃的神經頓時軟了下來,嗔怒地問:怎麼那麼久?
&esp;&esp;人多有些堵車。凌以亦牽過她的手,她沒有回頭,只是微笑著,如水的月光中有她淡淡的身影,凌以亦一手攬過她的腰,一手從褲兜裡摸出已買好的煙花,司徒驚訝地望著她,現在並非允許自行燃放煙花炮竹的時間,剛才的煙花也指定是政府機關裡燃放的,又是這樣熟悉的一幕,凌以亦尋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在一起的那兩年她總是會買一些煙花,其實她討厭那些硫磺的味道,可是隻是為了放給某人看於是在每一年大年三十的時候她都會親手放給司徒看,這也是唯一讓司徒覺得凌以亦最浪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