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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沒有人分得出心思去糾結這裡面的主謂賓關係,蒲煬用那雙清冷冷的眼睛,質問燕北聲,問他是不是要丟下自己,燕北聲想過反駁的,但說不出什麼辯解的話來。
&esp;&esp;直到蒲煬彎了彎眼睛,千萬冰山倏然瓦解,與之相對的是蒲煬的動作,他蠻橫地揪住燕北聲領口,猛地抵了上去,咬著牙開口:
&esp;&esp;“說啊,說不是。”
&esp;&esp;蒲煬眼睛變得很紅,一瞬間溼潤起來,語氣卻絲毫不放鬆,稱得上吼:
&esp;&esp;“燕北聲,你回答我,說不是!”
&esp;&esp;燕北聲沉默了幾秒,才抬手,用乾燥的指腹擦了擦蒲煬的眼眶,說:
&esp;&esp;“師弟,別哭。”
&esp;&esp;他還想說什麼,但蒲煬只是冷著眼睛躲開燕北聲的手,下一秒,燕北聲覺得自己的無名指很輕地動了一下,他垂眸,看見那根早就消失的紅線纏繞在自己指尖。
&esp;&esp;“你說你走不了,我倒想看看,是真的走不了,還是不想走。”
&esp;&esp;蒲煬語氣平平地說完這句話,將手上的紅線纏得更緊了些,他迎著狂風,心裡默唸了幾聲訣,在燕北聲沉聲叫他的同時,抬眼朝燕北聲笑了笑。
&esp;&esp;“我又夢到你死了,”蒲煬對上燕北聲怔愣的眼睛,“我能救你一次,就能救你兩次。”
&esp;&esp;燕北聲突然覺得這雙眼睛似乎很熟悉,可還沒等他細想,一點奇異的酥麻感從指尖蔓延,迅速地竄至全身各處,讓他瞬間喪失了所有意識。
&esp;&esp;下一秒,兩個人驟然離開地面,像兩張輕飄飄的紙片一樣,飛快地被狂風捲起,連同四周不見邊際的冰原,一同躍進巨大的黑洞之間。
&esp;&esp;“砰”——
&esp;&esp;一聲巨響,祭臺上突然有兩道身影憑空砸了下來。
&esp;&esp;蒲煬只覺得耳邊的吵鬧聲特別大,不只是說話聲,還有嘈雜的鳥叫聲,轟然四散開來。
&esp;&esp;他按著太陽穴慢慢睜開了眼。
&esp;&esp;下一秒,就被眼前的景象刺激得胸口一緊,差點兒吐了出來。
&esp;&esp;此時此刻,他們正躺在一堆屍塊中間,腥臭的腐爛氣味壓著正午的烈陽,烘烤得蒲煬幾乎喘不過來氣,數不清的禿鷲圍著兩人打轉,像是在思考如何避開他們來享用自己的食物。
&esp;&esp;他們誤入了原住民的“天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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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們這邊的動靜很快被其他人注意到。
&esp;&esp;先過來的是幾個穿著布衣的青年,體格魁梧,面色黝黑,盯著他們嘴裡說了些聽不懂的話,最後其中一個拿手指指了指後方,另外的人則點頭同意。
&esp;&esp;蒲煬不動聲色地將身體靠近燕北聲,聲音放得很低,問他:
&esp;&esp;“這是哪兒?”
&esp;&esp;燕北聲似乎也不知道。
&esp;&esp;他環視了一圈,將目光停留在高高的祭旗上,突然出聲:
&esp;&esp;“往上看。”
&esp;&esp;蒲煬順著他的目光望了過去。
&esp;&esp;陰官的視力很好,夜中行走視一切無物,因此即使隔著這麼遠的距離,蒲煬還是看見了那旗杆頂上掛著兩個人。
&esp;&esp;他們的身軀迎著風飄蕩,像一抹輕盈的布,其中一個人的眉毛上長了顆大痣,只一眼蒲煬就斷定,那是失蹤的李剛。
&esp;&esp;只是李剛為什麼會被掛在這上面?
&esp;&esp;他微不可察地沉了沉眸色,想到什麼,突然往更遠處望去——
&esp;&esp;只見這片一眼望不到頭的荒蠻草地上,旗杆橫立,林林總總,竟插了不下百襲!
&esp;&esp;那些消失不見的人……
&esp;&esp;他們會是在這裡嗎?
&esp;&esp;蒲煬不敢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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