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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噗呲”一聲——
&esp;&esp;是刀尖撕破裂帛的聲響,蒲煬很確定,他曾經聽聞過這樣的聲響,在他死亡的最後一刻。
&esp;&esp;而在現在,蒲煬距離燕北聲的嘴唇咫尺之距,聽見同樣的劃破衣料,刺進皮肉的聲音。
&esp;&esp;他低頭,看見那雙細白纖長的手握著一柄尖刀,狠狠地貫穿了自己的胸口。
&esp;&esp;淡黑色的鮮血噴湧而出,體內叫囂著無處躲藏的滔天熱意在一瞬間被釋放,時間被放得很慢。
&esp;&esp;在蒲煬察覺到疼痛之時,他又聞到了那股淡淡的白芍藥香。
&esp;&esp;原來至始至終,他都沒逃脫過那個夢。
&esp;&esp;
&esp;&esp;蒲煬忽然很輕地笑了聲。
&esp;&esp;下一秒,蒲煬按住那雙握著刀的手,又往裡用力捅了些。
&esp;&esp;那雙手想要收回、掙脫,而蒲煬死死抓住了,和著鑽心的疼痛,拉著那雙手奮力一撞,兩個人以極其親密的姿勢從地上一路翻滾,撞上脆弱的牆壁,然後蒲煬猛地一推——
&esp;&esp;“砰”一聲,牆壁轟然倒塌,石塊紛紛跌落進岩漿群中,一瞬間消失不見。
&esp;&esp;夢境中的燕北聲被蒲煬死死壓在下面,頭吊在懸崖邊上,奮力掙扎著想要擺脫蒲煬的禁錮。
&esp;&esp;而蒲煬俯在他的上方,看著這雙熟悉的眼睛逐漸扭曲,變成自己不認識的模樣。
&esp;&esp;真好,蒲煬心想。
&esp;&esp;“你不是他。”
&esp;&esp;一貫冷淡的蒲提行使朝他露出一個笑,蒲煬沒顧及自己唇角的血跡,只是伸出一隻手,在旁邊的地上敲了敲。
&esp;&esp;只是短短的一個瞬息,他們兩人身後的地面“咔嚓”一聲,露出一個巨大的縫隙,繼而所有的土地開始龜裂,裂縫以他們為中心,飛快地向四周蔓延開來。
&esp;&esp;緊接著一聲巨響,所有的土地轟然炸開,帶著兩人直直墜入熔漿之中。
&esp;&esp;蒲煬姿勢未變,在飛速的下降中將頭偏向下面的人的耳側,對他輕聲地道了句:
&esp;&esp;“那就一起下地獄吧。”
&esp;&esp;“死亡快樂。”
&esp;&esp;——
&esp;&esp;蒲煬猛地起身,吐出一口鮮血。
&esp;&esp;眩暈與轟鳴聲幾乎要將他的腦子炸開,這不是夢,那種被燃燒殆盡的灼燒感依然存在,還有來自胸腔的疼痛,蒲煬費力地睜開眼,自己還躺在煞物窩巢的石床上。
&esp;&esp;從侯月林到回陰司,再去往獄府,都是假的,也許是從第一縷白芍香開始,他就已經中了這煞物的計。
&esp;&esp;“醒了?”
&esp;&esp;一聲又尖又細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蒲煬轉頭,看見一隻坐在地上的狐狸,身後的九條尾巴搖得好不逍遙快活。
&esp;&esp;還是那隻在侯月林碰到的狐狸。
&esp;&esp;蒲煬身上被尖利的藤條密密麻麻捆了個結實,想來這煞物還用了些法子,讓他無可掙脫。
&esp;&esp;更何況他胸口被捅了一刀,又不比泰寧一個土相始祖那般強的恢復力,想要逃出去只是天方夜譚。
&esp;&esp;狐狸愉快地看著蒲煬與身上的藤條鬥爭著,趴在他跟前咧開嘴笑了笑:
&esp;&esp;“你是何人?”
&esp;&esp;“地下的陰官嗎?”她搖了搖尾巴,不屑地聳了聳肩,“你們也太廢物了,抓了我這麼久了,從來沒抓到過,不過你比他們長得好看多了,和你玩兒更有意思。”
&esp;&esp;蒲煬面無表情地躺平,不在做無用的掙扎,聞言卻不由得目光一凝:
&esp;&esp;“這處還有其他的人也來過?”
&esp;&esp;若是他沒有記錯,這遼塗密林來來往往的提行使不過十人,大多是巡視,有捉拿凶煞的,也都報了上去,可從未聽聞有說密